瓦西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支队伍,他绕到这些士兵的身后,惊奇的发现有几个士兵竟然还把一个小口径火炮分割拆卸背在身上。他们有的背着轱辘,有的背着炮管,剩下的士兵身上背着的则是弹药和补给。
“他们身上配备的武器有多重?”瓦西里问道。
吴佩孚轻描淡写的说,“至少有三十公斤。”
瓦西里点了点头,“这么多的给养和武器背在身上不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力吗?”
吴佩孚看了洪副官一眼,洪副官对瓦西里说,“报告长官,我们的冲锋队一次行军就可以背上三天的给养,半天就可以急行军五十公里,而且可以立马投入战斗。”
瓦西里不屑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就算是我们的王牌师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作战能力。”
吴佩孚把头转向士兵,“看来苏联代表对你们的能力有所怀疑啊?难道我们是吹牛的部队吗?”
一辆军车开到了院子里,吴佩孚一伸手,“几位请上车吧,我们上车慢慢聊。”吴佩孚说完冲着洪副官看了一眼,洪副官点了点头。
车子向北京城的郊区驶去。
瓦西里对面前这个瘦小的元帅非常感兴趣,从外形上来说,他并不像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吴将军,我听说你在日俄战争的时候,帮助日本人收集情报,为此还得过一枚勋章?”
吴点了点头,“那是我军旅生涯的起点,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官。当时俄国对东北用兵,军事上最大的目的是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在远东方面的不冻港,你们把这个地方选择在了旅顺。”说着吴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想来也真是讽刺,俄国的地盘那么大,居然没有几个出海口。”
瓦西里转头问李达和庆同,“你们知道那场战役为什么日本人能够获胜吗?”
庆同尴尬的说,“我跟李达不太懂军事。”
瓦西里说,“日本战胜俄国之后,海军教官把这个战例给学生们分析。有学生就问,教官,为什么我们可以战胜俄国。教官回答,百分之四十靠的是运气。学生又问,那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呢?教官思考了一会儿,又说,剩下的百分之六十还是运气。”
瓦西里的话逗得李达和庆同哈哈大笑,连吴也忍不住捂了一下嘴巴。
“在我看来日本海军的运气有两方面,一方面,俄国主将刚一上任就触雷身亡,战斗开始以后日本人一发神奇的炮弹又直接命中战列舰的司令塔,这就让俄国海军的大脑遭受的严重的损失。另一方面,天气也偏向日本人,日本海的海战进行的时候,海上的大雾干扰了俄国将领的判断,导致多次决策失误,这才给了日本人胜利的机会。”
吴对瓦西里的说法并不完全支持,“我们在陆地上的情报工作也是日本人取胜的关键。要知道,我们几乎搞到了俄国人所有的海军布防的情况。”
“可你们万万没有想到,即便你们帮助了日本人,日本人的表现也没有比俄国人好到哪里!”瓦西里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想到,哪怕俄国变成了苏联,东北的局势也依旧如故。”吴颇有深意的望着瓦西里。
“你怎么可以把俄国跟我们相提并论?俄国是腐朽的,我们是先进的。”瓦西里有些不悦。
“可是你们除了旗帜变了之外,不还是高高的个子黄色的头发吗?在东北你们的人并没有减少,相反对东北的控制比原来的俄国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光如此,你们对我们的蒙古不也虎视眈眈吗?”
瓦西里无法辩驳,双方的谈话陷入了僵局。
战争的讨论上升到了国家利益的层面,这个话题已经无法再往下进行了。庆同很明智的中断了这番讨论,他独辟蹊径,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向了吴的过往。
“瓦西里同志你还不知道吧?吴大帅的人生绝对是一段传奇,我听说吴大帅当年落魄的时候还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算命先生。”
李达也帮着转移话题,“哦,这我还真不知道。吴大帅的人生路还真是颇为曲折啊!”
瓦西里对算命先生这个词语不太明白,“算命先生是什么?吴大帅不是姓吴吗?怎么又姓算了。”
众人大笑。
李达风趣的解释道,“算命先生就是预言家,可以预言一个人的未来,可以看这个人得吉凶祸福。”
瓦西里明白了,“我们那里也有,不过大多都是女性。”
吴扭了扭脖子,“那怕是我人生最失意的时候了。我还记得,当年我在老家染上了抽大烟的毛病,有一次我在烟馆里想讨一个富户的烟抽被他毒打一顿,后来我集合了几个好兄弟跟他讲理,他却勾结官府要致我于死地。我只好远离家乡来到北京谋求生机。我肚子里还有些笔墨,再加上小的时候研究过周易,所以对命相之说有些心得便以此为生。”
庆同抿了抿嘴巴,“既然吴大帅有此本领,我们几个能不能也让吴大帅帮我们算上一算啊?”
李达觉得庆同有些过分了,他怎么敢叫中国最高的首脑给他算命呢?传出去这还了得。
吴大帅的表现出乎意料,他拉过庆同的手,又看了看他的五官。“你想问什么?”
庆同也不太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您就看着说吧。”
吴大帅用手拨了拨庆同的手掌,“你的人生有两起两落,从手的纹路来看,你的第一次起已经过去了,马上你的第二次起也会到来,那时候你会登上人生的巅峰,不过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