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猜那个士兵能打中吗?我赌十块肯定可以打中。”瓦西里小声说道。
“瓦西里同志,这个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我们应该劝阻吴这种莽撞的行为!”李达很是焦急。
“作为一个主帅也太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儿了吧!”庆同直摇头。
“作为一个将领必须要对自己的下属给予充分的信任,这就是将要知兵。我们刚好看看直系军队在这方面到底做得怎么样?”
士兵举起了枪,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把目光聚集在了吴佩孚的身上。吴面色平静,身子岿然不动。“什么都别想,把我当空气,你的目标是我头上的酒盅。”
士兵心中默数了三个数,“三、二、一!”子弹pēn_shè了出去,酒盅碎了,吴佩孚的脑袋还在自己的脖子上。
洪副官吓得都快虚脱了,他赶忙跑到吴的身边,吴却抢先一步一路大笑的走了过来。“好,不管你的身体受了什么伤,士兵坚决必胜的心绝对不能变。你们所有人都听着,如果没有这份坚决,就不要在我的冲锋队里当差。”
瓦西里走到吴的身边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吴将军果然是一个大英雄。”说罢瓦西里向李达和陈庆同伸出了手,那两位各自从身上掏出了十块钱递给了瓦西里。
吴不明白他们这个举动的含义,瓦西里解释道,“吴,你给我带来了好运!哈哈哈。”
就在这时训练场东侧突然有一阵锣鼓响起,大约七八个人穿着白色的孝服,手上举着一大块白布走了过来,白布上还有红色的字迹。吴问洪副官,“他们是谁?”
洪副官没有回答,“全体集合,子弹上膛。”洪带着一部分士兵冲了上去,另一部分士兵自觉地围住了吴和瓦西里他们以防别人攻击。
那些人见到洪副官举着枪过来了,都哭天抢地跪在地上抱冤。洪副官这才发现他们那面白旗上是用血写成的请愿书。“老鸭山土匪横行,杀我村民十五口,望军队长官主持公道。。。”
为首的是老鸭山脚下小河村的教书先生叫王跪幅,他老泪纵横。
洪搀扶起这个人,“老先生,休要哭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细细道来。”
王跪幅抹了一把鼻涕,“禀报长官,我们小河村有二百多口人,去年的时候土匪头子老白狼纠集了一帮人占山为王。刚开始他们干的是不要脸的绑票勾当,我们村的好几个富户都被他们绑过,少则几十块多则上百块的勒索我们。有一个富户因为被虐待,赎回来没几天就断气了。后来我们求这附近的保安团剿匪,保安团借口说是剿匪需要钱粮,我们把钱缴纳上去之后,这个保安团就偷偷换防了。”
吴听到这话气愤的说,“这帮王八蛋,不用多说,这伙土匪肯定跟保安团相互勾结,通过土匪的暴行让保安团也能分得一杯羹!这种伎俩清末的时候我在老家就见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县衙门跟土匪勾结,现在却成了保安团。”
“像这种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寻求军队的帮助呢?”瓦西里问王跪福。
老先生摇了摇头,“哎,我们找过我们的县长,县长说军队又不听他的,而且一旦军队来了,所有的军费都要有地方承担,每年地方上交的税款都不够,哪有钱给我们剿匪啊!”
“嗯,想不到,就在北京附近,直系的军政人事都是这种做派,那老百姓能指望谁啊?”庆同气愤的说道,很明显这句话他是故意说给吴听得。
吴望着洪副官问,“是这么回事儿吗?”
洪副官点了点头,“大帅,这些地方上的破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回头我去找他们县长处理。”
“放屁,这是小事儿吗?民心都绝望到这般田地,土匪要再是横行,以后就该有老百姓冲我放黑枪了。老鸭山在哪个位置?今天我们就去剿匪。”
王跪福听到洪副官冲这个穿着便装的人喊大帅知道这肯定是个长官,他跑上前来,“长官,从这儿往西二十里就是老鸭山。那座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伙儿土匪可是不得了,他们是从河南流窜过来的,一入冬他们就到我们村子里征粮了,我们村子十六口人筹措了一部分口粮送上山,因为数量不够,他们一怒之下杀了我们十五个人,我身边这个小伙子被他们作为活口放回来报信,说是我们要是再交不起他们要的粮食就把我们村子夷为平地。”
这个小伙子叫雷大头,他脸上有瘀伤显然是土匪留下的。
吴抓起小伙子的手问道,“你上过山,他们在山上是什么情况?”
雷大头说,“山下只有一条小道可以上去。走二里路就有一个交叉路口,路口分出两条道,一条道通向山洞是他们的住所。还有一条道通向一个很高的山坡,我们走到岔路口的时候,那个山坡上跟打雷一样开过来了好多枪,我们在原地都吓傻了。这个时候从我们身后的道路两旁冒出来了好多土匪把我们围住,他们每个人都拿着枪。”
根据雷大头的叙述,洪副官用草纸已经大概绘制出了老鸭山的情况。他把纸板递给吴,“大帅,没想到这伙土匪有机关枪这样的重武器。他们占据老鸭山的有利地形,在道路两旁设置了不明数量的隐蔽点交错纵横。”
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他转过头来问瓦西里,“瓦西里代表,我本打算让你视察完我们的冲锋队就回城开始谈判的。但是这伙土匪的出现,让我下定决心要把他们灭了。我让洪副官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