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场血腥的屠杀,梁公馆里冷冷清清。不管是孙先生的照片还是大太太的照片全都被收走了,地板拖了好几遍,上边还是有鲜血留下的痕迹。这里出事儿之后就被封了,所有房间灯火通明。
张大民在拿下王福报之后跑到梁的身边复命。
梁厅长手里端着一本资治通鉴,这是他很多年来必读的历史书籍,里边的做官之道他早已熟练于心。不过这本书是有副作用的,一味的贪恋权力必将导致家庭的不幸,这已经得到了印证。现在的梁是个孤家寡人,大太太死了,二太太也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况特使的高压又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的计划他们告诉我了,很好。你是很有能力的,这一点我绝对认可。”梁厅长赞许的说道。
自打出了那件事情,张大民和梁的对话又变成了一种新的模式。言谈间毫无感qíng_sè彩,你问我答,没有多余废话。“厅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梁厅巯挛獯笏д在北京跟苏联代表谈判,我们跟这些工人之间非常敏感。一定要密切监视他们,绝对不能罢工,不能有流血冲突,否则在况特使那边我不好交代。”
张大民点了点头,“工人的领袖吴奋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有什么事情他都会跟我沟通。另外工人当中闹得最凶的王福报也答应做我们的内应了,他们这些工人没了大脑,翻不起什么浪花。”
“嗯,办得不错,我听说你一整天都没有合眼了,要不要在我这里休息了一会儿?”梁厅长关切的说道。
张大民看了看房子,想起了之前跟厅长大太太的种种,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用了,我有地方休息,有什么事你随时通知我吧。”张大民转身离开了。
局长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屋子他看到了张大民很是惊讶,张大民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便出去了。
“厅长,您怎么还没把他杀死?”局长问道。
梁厅长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他正在帮我们处理工人那边的事情。那个况特使就跟你说的一样,对在这儿发生的革命党杀人事件表示怀疑,让我几句话堵回去了。章子栋那边什么情况?”
局长摇了摇头,“还没有发现他和徐虎的踪迹。”
梁厅长说,“汉口已经戒严了,他不可能逃出去,抓紧找。另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这次工人的扩大会议。你从戒严的巡警当中抽调出一半来加强铁路的防护,配合张大民控制工人运动。”
局长点了点头,他有些犹豫,该不该把徐虎刚才抓住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呢?“厅长,我。。。”
梁厅长望着他,“怎么了?有事就说。。。”
房子里的电话响了,梁厅长接了电话,“什么,二姨太不肯吃饭?哼,这个婊子,不吃饭就活活饿死他,背着我偷人跟徐虎然在一起,敢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梁厅长挂了电话望着局长,“你要说什么?”
“背叛我的人都得死!”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局长得坦白的念头。“奥,就是那个吴敬崖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玉玺下落不明啊。”
梁厅长扭了扭脖子,“哎,眼前的事情太多了,一件一件处理吧,只要稳定了汉口的局势,送走了这个特派员,玉玺迟早会到我们的手上。”
局长离开了梁公馆,闭上门地一刹那他如释重负,给梁这种人办差永远都出不了头,他的冷酷让人心寒。局长回忆起了刚才徐虎跟自己说过的话,由巡警出面,跟工人发生冲突,把这个黑锅背在梁厅长头上,到时候梁厅长乌纱不报,孙大帅会跟湖北的王都督打招呼,将厅长这个位置叫自己来做。刚才梁厅长把一半巡警的调动权都给了自己,人得问题解决了,关键是让谁去跟工人发生剧烈冲突呢?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自己亲自来干,干这个事情的人,最后肯定是要随着梁厅长一块儿背黑锅的。
不远处张大民站在路灯下抽烟,局长望着他的背影笑了,“嗯,那就让你来做这件事吧,张大民!”
局长轻轻地拍了拍张大民的肩膀,“兄弟,怎么还不回家休息?”
张大民摇了摇头,“我哪里还有家啊?媳妇儿死了,孩子被梁厅长变相的控制住了,我现在只能给他卖命了。”
局长装作一脸正义的样子,“什么,他把你孩子控制住了,卑鄙。”
这话说到了张大民的心里,“谢谢局长,这个时候你还愿意为我说句话!我找个地方休息吧,之后还要带着人去汉口车站安抚工人呢!”
局长一把拉住了张大民,“你现在能去哪儿?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咱哥俩找个地方喝点吧!我叫辆黄包车。”
张大民疑惑地问局长,“你不是有专车吗?”
专车已经报废了,那几个跟着自己的巡警也被徐虎抓住关了起来,这一切都不能让张大民知道,局长搪塞的说道,“发动机出了点问题,让他们去修了。”
张大民并没有怀疑,两个人一前一后坐着黄包车去了一个小酒馆。
局长点了几个热菜,要了一壶烧酒。“这天真是凉啊!咱们就不点凉菜了。”
张大民专门给局长斟了一杯酒,表达一份尊重,毕竟这是他家遭遇变故以来,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虽然这个人跟自己差不多,也是梁厅长面前的一条狗,不过貌似这条狗也有些良知。而且张大民也不是傻子,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无事献殷勤,局长肯定有话说。
“你家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