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肖云如此急躁,吴敬崖赶忙发问,怎么了肖先生。
胡西北,你快点把石老师背会韩森别院,给他醒酒。
胡西北得令,迅速背着石三离开了。
上海滩出大事了,万里帮黄帮主被人绑了,整个上海乱成一锅粥。现在公共租界,法租界,华界所有警察,流氓,帮会都疯了,到处搜寻黄老板的下落。
听到这里,吴差点笑出来,这不正是他提醒了那个二世祖之后产生的结果吗?这个黄胖子也真是废物,这么容易就被人家绑了。吴心里高兴,脸上平宁。哦,有这等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绑架万里帮帮主啊。
可不是嘛。万里帮是上海最大的帮派,这个黄胖子一直是法租界华人巡捕头领,他手下有两个猛人,一个是张笑灵,这个张笑灵啊。
停,这个跳过,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杜云生,是黄胖子的智囊,此人是菩萨的面容,霹雳的手段。没有人见过他生气,因为见过他生气的人都被做掉了。他们三个人士万里帮的核心,这几年他们开了一家公司,垄断了所有上海的烟土经销生意。华夏所有土到了上海只能从他们的公司里走。一年挣到的钱,顶的上北洋半年的税收。
哎,北洋的税收本来也不算多。
不算多那也不算少吧。上海是华夏的法外之地,外国人要依托华人治理这里,北洋当局迫于国际压力又不能插手这里。所以这三个家伙成了名副其实的上海土皇帝。不瞒你说,就连我们革命党里的蒋先生还给黄胖子递过门生帖呢。
昂,门生帖,革命党人拜一个流氓头子当老师,这不是瞎扯淡吗?
你不是革命党你可以这么说,蒋先生那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在这里招收黄埔学生没有跟他们万里帮打过招呼,万一被他们发现了肯定会有麻烦,我准备带着石先生连夜撤,胡西北我也带走,我看这小子挺精明。
可是他的包袱啥的还都在我们的房子啊。
哎呀,革命者怎么能有那么多包袱,我先走了,后会有期。那个,你把这个账结一下啊,我来不及了。说着肖云一溜烟不见了。
吴叹了口气,来不及了你还能跟我扯这么多,就凭你这个抠搜劲儿,我看这革命也没法儿成功。得了,老子可是不想当什么革命党了,天天这么一惊一乍,满脑子主义的,很累。话又说回来了,革命党如果真的那么高尚,那么为什么还会有蓝衣社这种见不得光的组织存在呢?
吴一路溜达着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黄老大溜走了,到底是谁做的呢?杜云生已经派出门人找了好久了,那么多人,别说黄老板了,就是一只耗子都能在上海滩找到了。杜云生坐在万里帮总部的万福厅里,这以前是各堂口龙头议事的地方。黄老板平时都坐在桌子的最中间,因为他体型肥硕,所以他的凳子比一般人都要大和结实。如今只有位子却不见了黄老板。
杜火和杜剑两兄弟走进门来,分列杜剑左右。杜云生对面的张笑灵一边扒着一个整只的烧鸡一边问两兄弟,怎么样?
杜剑摇了摇头,张伯伯,整个上海都快被我们吊个了,还是没有见到帮主的踪影。
三哥,别光顾着吃,让你去浙江打探,如何啊。
我也觉得奇怪,明明是一帮军装抓走了黄老板,可是我问我在浙江的那些熟人,没有一个知道这个事情,还问我是不是咱们搞错了。我觉得也可能是搞错了,你想他们真要对黄帮主下手为什么穿着自己的军队衣服啊?既然穿了自己军队的衣服,又为什么不敢承认,而且到现在又不来找我们呢?
那还能有谁啊?楼兰春那个十三点吓得失了神,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说不出。得罪了谁不知道,被谁绑的不知道,我看他连黄帮主都快不知道了。
会不会法租界的那些董事们对帮主不满意,所以用这个办法把帮主绑架走了?
杜云生摇了摇头,黄帮主做事虽然霸道,可是这几年该孝敬那些董事的一分都不少,他们即便要换掉黄老板,也不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啊?那些洋人没有咱们华夏人这么鬼精的。
他娘的,肯定是程丹那个老王八蛋。
何以见得,杜云生眼前一亮。
程丹手底下的那个蛤蟆舞台。
说道这里,杜家三父子都捂着嘴巴笑了。
杜云生笑道,三个亏你还是读书人,人家那叫玉蟾舞台。
哎呀,蟾就是蟾蜍,蟾蜍不就是蛤蟆吗?把火柴叫洋火,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程丹的蛤蟆舞台生意一直很好,号称华夏梨园。可是黄帮主为了捧楼兰春,把他们那儿的风头全都抢了,他能不心怀怨气。我看呀,这件事情就是程丹手下的江北帮搞的鬼。江北帮全都是那帮拉黄包车的苦力,他们掌握了上海的交通,哪里都有他们的影子,想掳走黄帮主易如反掌。
有些道理,但是直觉告诉我应该不会是他吧。程丹这个人虽然脾气急,但是做事挺守规矩,不像是这么不守江湖道义的人啊。
真金不怕火炼。一会儿上海其他帮派的老大来了,咱俩你唱白脸我唱红脸,验验这老小子。
程帮主到,门口的手下不停地报着前来开会的各帮派老大及代表的名字。首当其冲的就是程丹帮主。程丹年岁不大,但因为是拉黄包车出身。跟杜云生这些最早从看场子,街上刷无赖出身的白相人完全不同。他是吃过苦的。在他的脸上可以看出岁月的印记。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