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小舟飘飘泊泊,在内河道的时候像是个小蜜蜂,出了海就变得像个小沙粒了。
吴敬崖斜靠在船头,阳光明媚照在脸上。
大虾问道,哥,你可是真能装,啊哈哈。
就是的,把我都骗了,小虾说。
我要是连你都骗不了,是不是人生也太失败了。吴敬崖调侃道。
三人笑成一片。
吴敬崖感叹,那么多红土都在济公岛上炸掉了,这是好事儿,就是可惜了那么多钱,有了他们当个富家翁也是好的。
嘿嘿,小虾凑到吴敬崖身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吴敬崖大惊,真的?
原来那天大虾早就让小虾把真钱转移了,他们的这艘小舟再次向济公岛进发。
大虾一边掌舵,一边问道,吴大哥,我真的不明白,我们大小姐对你痴情一片,你为什么?
吴敬崖摇了摇头,我在监狱的时候遇上一个术士,他说我这辈子在情感上注定是个扫把星,哪个女人跟我好,哪个女人就会痛苦甚至有生命危险。我先前有过两个女人,都没有逃过此劫难,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担心盼儿。
大虾不以为然,也许是那两个女人命博,注定不是你吴家人。
是不是吴家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辈子大概注定是孤家寡人了,这大概是从我出生前就定好了的事情。我在酒馆一条街拼命找寻盼儿的时候,这想法就在我脑海里渐渐明朗了,坚定了。
再次返回济公岛,三人上了岸,看到红土被炸为灰烬的洞口,吴敬崖颇为感叹,哎,这害死人的东西跟那些燕子门的人一同完蛋了。只是那燕子门里的人,武艺实在是高强,那日我们要是没有炸药的话,全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小虾从临近的洞口把埋在地上的大包取了出来,高兴地说,哥我们发财了。
吴敬崖接过包,取出了里边厚厚的钱票子,他拼命地往天上扔去,啊哈哈,发财了。
风儿吹散钱票,任其在空中飞舞。
大小虾拿着削好尖头的木棍下河插鱼。
哥,我为啥老是插不住呢?小虾举着木棍在水里来回不疼。
此时的大虾气定神闲,木棍举的高高却并不着急出手。鱼在水中划得厉害,再加上因为水折射的原因,我们看到的鱼的位置并不是他确实所在的位置。所以插鱼的诀窍就是,锁定目标,打好提前量。刷,一木棍上去,一条两斤左右的海鱼被大虾穿膛而过。
小虾见哥哥如此准,便更着急了,可是越着急越扎不住,最后着急的他索性脱掉上衣游到海里直接去捉鱼了。
大小虾是渔民出身,捕鱼的功夫自然比吴敬崖强。此时吴也没有闲住,他找来木棍和干草,用火柴生火,火雄雄而燃,抓了几条了,吴大喊。
大虾抓了四条,小虾抓了八条。
好家伙,你们可是真厉害,这么多鱼啊。可惜我们没有小刀子,没办法去掉鱼鳞,也没有调味料,不能把鱼做的好吃一点。
不用担心吴大哥,我跟弟弟捉的都是几乎没有鱼鳞的海鱼,海鱼不用调味儿,除去内脏,插上就可以放在火上烤制。
大虾将木棍从鱼口中直插而入递给吴敬崖,鱼在火的催化下,不一会儿就渗出了鱼油。哇,好香啊,吴敬崖轻轻的剥开了一点鱼皮,然后抠了一小块肉下来,那肉还带着血丝,并没有熟透,可正因为如此吃在嘴里才显得美味异常。
小虾一边吃着鱼一边问,吴大哥,你是西北人,西北那边也吃鱼吗?
吴敬崖,点了点头,那边大多是河鱼。黄河里的黑乌鲤是秦都的名菜,听说很好吃。但是那是官府菜,达官贵人才能吃到,老百姓偶尔买点河沟鱼,简单烹制一下而已。西北人不太擅于吃鱼,这跟西北人的性格有关,我们嫌鱼有刺,不如牛羊肉吃起了简单直白过瘾。
小虾问,那你们秦都人都喜欢吃什么啊?
嗯,在秦都啊有一种穷人乐的美食,小时候我舅老爷带我吃过,名字很直白,就叫大碗面。
面有什么好吃的啊?大虾是海边人,哪里知道面食的特点。正如吴敬崖不懂得海鲜的美妙一般。
秦都是一座古城,在秦都的南城墙里的向西的偏道上就是我说的大碗面,叫做李老大大碗面。西北那个地方不像南方有这么多新鲜的蔬菜。人们日常的饮食都是以面为主。小麦磨成的面粉,反复的搓揉,讲究的是揉出面团之后面缸里不能再剩面渣。醒完面以后,用擀面杖把面压平擀薄,用刀切成指头宽窄的面条下入锅中。在秦都娶媳妇儿,容貌,身体家境固然重要,但是最关键的还是看两样,一是看女红,二就是看擀面的技术。娶进门的新媳妇儿要把亲戚们全部叫来现场展现擀面手艺,亲戚们的认可是对这个女人够不够格当一个新媳妇儿的最佳标准。
停,哥。不是说面呢吗?怎么又拐到新媳妇儿去了。
哈哈,回想起秦都我就收不住了,不好意思。面切成指头宽窄,甚至更快,然后下到大锅里。这个煮面也有讲究,煮久了面就软了,没有嚼劲儿。煮的短了就硬了咬不动。所以煮出来的面要求放倒碗里能立住,不能塌了,这个很重要。然后给面里放上葱花,盐,酱油,醋,能放点豆芽青菜的馆子那绝对是老板发善心了。大部分时间就是一碗面上面放些蘸料。
昂,连菜都没有,纯吃面啊,也没有汤,那怎么能好吃呢?大虾想象不到大碗面的美味之处。
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