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信望着楼兰春脸上充满了不耐烦,同样的问题他已经问了第10遍了。
绑走黄探长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征。
楼兰春,时而笑,时而哭,就是不答话。平日里美艳动人,目空一切的她竟然吓成了这个样子,真不知道那晚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曹信深吸了一口气,黄老板的生命现在非常的危险,你要是不配合我们,他就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你知道吗?
这时阿四拿着一堆水果进来了,杜剑顺手从他那儿取了一个大个水梨一口咬了下去
咯吱,梨被咬碎的声音影响了曹信的注意力。
怎么搞得?曹信生气的望着杜剑。
杜剑敬了个礼,然后转过身子,尽可能小声的吃梨。
啊,楼兰春突然大叫了起来,不停地伸腿踹着曹信,曹信猛退了两步差点跌倒。
一旁的李萍儿实在是看不过楼兰春这个疯疯癫癫的劲儿了,冲过去狠狠地抽了他两个耳光,贱人,在这儿撒什么泼。
李萍儿的出手获得了奇效,楼兰春被耳光打醒了,她的状态渐渐地恢复了正常,语气中带着哭腔。黄老板压在我身上,然后那个男的就进来了。他。。。他。。。
他有什么特征?长什么样子?
我记不得了?
什么,你记不得了?那他什么穿着,或者身上带了什么东西,这些都可以。曹信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杜剑吃梨吃的满嘴果汁,他又掏出了那个姑娘送给他的手绢,先是闻了闻上边的芳香,然后擦拭起了嘴巴。
他手上拿着一个紫色的手绢,啊,就是他,就是他拿的手绢。楼兰春伸着指头指向了杜剑。
什么,我?杜剑也诧异的用手指着自己。
这时候屋里所有的人都在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杜剑。
杜剑,原来是你。
不是,怎么可能是我呢,不是,你疯了吧。
曹信一把抢过杜剑手上的手绢放到了楼兰春眼前,是不是这个手绢我问你。
楼兰春点了点头,然后就惶恐的钻进了被窝。
曹信掏出了手中的枪,杜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她疯了,他绝对疯了,你们,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一伙儿的,说着杜剑就往楼外跑去。
站住,曹信冲出了门外,这时候杜剑连走带爬摔倒了一楼,抬头望着曹信。
你要敢再往外走,我就开枪了。
杜剑哪里肯停,径直跑向了门外。
啪一枪,杜剑倒在了地上。李萍儿看到杜剑倒地,使劲儿推了曹信一把,你怎么敢在黄公馆里开枪。说着李萍儿冲过去查看杜剑的伤势。他被打的很重,背上渗出了一大片血印。
咚咚咚,教堂的钟声敲响了,这把正跪在地上祷告的盼儿吓了一跳。此时的盼儿已不再是之前的那一身西装的男儿打扮了,她换上了连衣裙,也做了时髦的发行,肩膀上披着一个披肩。刚刚她在口中向主祷告,希望可以宽恕父亲这个无神论的凡人的罪恶。盼儿认为,父亲之所以做了那么多错事,就是因为他没有信仰,他没有敬畏心。盼儿不希望父亲下地狱,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向主祷告,希望终有一天父亲能够忏悔,能够不再做坏事。
盼儿走出了教堂,突然迎面扑上来了一个鼻子下有痣,痣上长毛的男人。
小姐,你面露凶光,将会有血光之灾啊,你家里最近肯定要发生大事。
盼儿不屑的看着这个肩上扛着神算子布旗的算命先生。你再教堂门口给人算命,也不怕饿死。
小姐这样说就太失礼了。宗教到了尽头,殊途同归,不管是洋人的教还是国人的教,就像我们头顶这片天一样,他守护着所有人,所有人看到他的他都是一样的。
盼儿今天本打算祷告结束后,到东街的教会医院去当义工,她不想跟这个算命的浪费时间。诡辩!你让开。
哎,姑娘我掐指一算,你今天的凶位在东边,你可千万不敢去动,否则会见红的。说着算命的抓住了盼儿的手腕。盼儿最烦被人动手动脚,她狠命的冲着算命的踩了一脚。然后快跑几步离开了。
算命的见盼儿如此倔强,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又有一个祷告的人走出了教堂,算命的又冲了上去,吓人家一跳,说的还是刚才那套词儿。
盼儿自小在上海滩长大,这样的神棍她见得多了,根本不以为然。好久没有回上海了,路上的行人还是那样来去匆匆,叫卖声还是那样的此起彼伏,路边的东西还是那么几样。
娘,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家里还有女儿,我走了就没有人照顾我女儿了!一个女儿被一个男人粗鲁的抓着脖领子在街上拖拽,女人的双脚不停地踹着地,可是她太瘦弱,根本无法跟那男人抗衡。
男人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他妈的,你男人欠了我们赌坊的钱不还,现在跑路了,你是他媳妇儿就因该替他还债,又不是让你一辈子当窑姐儿,把钱还够了你不就可以回家照顾你女儿了。你都结婚了,又不是黄花大姑娘,这有什么啊。
这个男人的言谈简直无耻到了极点,这彻底激怒了盼儿,盼儿一把拽住那男人,逼迫他放手。
那男人一惊,你是干什么,滚蛋,这跟你没关系。
盼儿镇定自若的说,卢哈齐纳哈儿(你是哪个堂口的)?
什么?那男人一脸蒙,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连黑话都不会说还好意思出来混,这个女的我保了,你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