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艾一见了这个情状,扑倒床边,眼泪就掉了下来,喊了好几声公子,也没有任何回应,回头就望着文逸仙,眼中像姑娘,公子因为误会了你,这两天尽心竭力地到处找你,可是他好好地离开,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文逸仙本就对桑艾在树林中算计她一事不满,听见她的问话,虽然心中也承认姬炫耳此刻所以变成这样,皆是她的过错,但对桑艾,她无需低三下四,便说道:“桑艾姑娘这样责备我,也不知道姑娘和冰块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是以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
她的话,一下把桑艾问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公子虽然答应了把她带在身边,但却并没有明言他会按照爷爷的嘱托娶她,文逸仙这一问也正是她的心结所在。
文逸仙见她无话可说,又道:“不管冰块为我成了什么样子,都是冰块和我之间的事,等他醒了,他自己自会来找我说。我可不记得他昏迷之前有让桑艾姑娘替他说话。”
一句话更把桑艾气得不行,却又无法辩驳。
文逸仙料定桑艾事事会以姬炫耳为重,便故意对冷初寒说道:“冷公子,你说冰块受寒气之伤颇重,此刻最需要静养,是吗?”
冷初寒懂她心思,心中虽然不是很情愿,但也配合着点头道:“是的。桑艾姑娘,姬公子此刻尚在昏迷之中,姑娘在这里争辩也无济于事,我正好有些药材需要人帮忙切一下,不知桑艾姑娘可否帮忙?”
桑艾见姬炫耳在昏迷中,自己就算守在他旁边也无济于事,心中也希望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一听冷初寒的话,果然就答应了。
后来的两日,每日中,冷初寒都会在早上用一个时辰替姬炫耳清除一些体内的寒气,然后带着桑艾一起把药材切好了,再拿逸仙也都亲自守着火炉,拿一把小扇子闪着火炉,煎好了药,端到姬炫耳房中,去喂他喝。
每次桑艾想要讨煎药的差事,都被文逸仙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了,因此心中很是懊恼,却也无可奈何,她也看得出来,姬炫耳能不能醒来,还要看冷初寒愿不愿意治,而冷初寒显然跟文逸仙是一伙的,她此刻不宜得罪冷初寒也就不宜得罪文逸仙。
而文逸仙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愿意把喂药的差事交出去,实在是她有难言的苦衷。
第一次她煎好了药,端去喂给姬炫耳的时候,她本以为姬炫耳虽然昏迷,意识应该尚且清醒,药总是能喝下去的吧,哪里知道,他竟然全无意识,喂他的药,全都从嘴角流了出来,一滴也没有咽下去,文逸仙看着姬炫耳叹道:“天心玉魂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用你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我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我就一定把脑海中的地图画给你,但是你得乖乖地喝药才能好起来,听到了没有?”
说着又用汤匙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里,仍然是一滴也灌不进去。
文逸仙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姬炫耳,心中犹豫了片刻,想道:“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才要拿自己的命来救我,但他终究是为了救我才伤成现在这样的,我难辞其咎,就算是为了他,牺牲一点点女儿家的清白又算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女儿不也应当时移世易,不要拘泥于那些顽固不化的陈规教条?”
于是端起碗来,自己喝了一大口药含在嘴里,立刻觉得一阵难以形容的苦味传来,也不知道冷公子用的这都是些什么药,味道怎么这么地苦,想到这药实在太苦,就巴不得赶紧把它们给解决了,于是拿出了视死如归的勇气来,低下头去,嘴对上姬炫耳的嘴唇,用舌头撬开了他的齿关,便将自己嘴里的药一点点地流入了姬炫耳嘴里,如此反复了几次,才终于将一碗药给喂完了。
这件事如果是交给了别人去做,一定会发现姬炫耳无法自己喝药的事实,如果别人来问她,她是如何给姬炫耳喂药的,她难道要说“我是用自己的嘴给他喂药”?像她这样出生于青楼的女子原本不该如此拘泥,但她毕竟不是那些接客的姑娘,没有真正地经历过男女之事,何况,正是因为出身于青楼,就越加要脸要皮,不想让别人以为她是风骚放荡的女子,所以,喂药这件事,在姬炫耳能够自己喝药以前,她是断不会交给别人的。
又过了三日,姬炫耳身上的寒气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人仍然是昏迷不醒。
文逸仙问冷初寒缘由,冷初寒想到大概是因为姬炫耳身上被封印了的另外一股强大的力量导致的,许是这股力量这几日在自行尝试冲破封印,所以导致姬炫耳损耗了不少元气,身体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恢复,但他不愿意将姬炫耳身体里的另一股寒气的事告诉文逸仙,便骗她说道:“要清除姬公子体内的寒气,除了我运功帮忙以外,还要靠他自己的身体机能,这几日里,他自己的身体也在自行清除体内的寒气,耗费了不少精力,所以他还处在奢睡状态,只要再睡上几日,他就该醒了。”
文逸仙便只当奢睡状态也是昏迷状态,姬炫耳仍然无法自己喝药,于是每次仍然是端了药去,用嘴喂给他。
第六日中午,她依然像往常一样,端了药到姬炫耳房中,见他仍然睡在床上,便当他仍然是昏迷中,端起碗来,捏着鼻子喝了一口药,便低下头去,用嘴将药灌进姬炫耳的嘴里。
然而她的舌头刚伸进姬炫耳的嘴里,灌了半口药进去,就感觉到了姬炫耳的舌尖在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