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湛言下意识地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真的就像是一只需要抚慰的大狗狗。
念昔低声说：“你别太难过了，我相信你妈妈是爱你的，不会丢下你不管，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不得已离开的。她现在说不定在某个地方关注着你呢，所以，你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她失望啊。”
厉湛言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有时候我挺恨她的，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当初他从厉家的老佣人口中得知，母亲因为怀孕，一度抑郁，却没有流掉他，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但是她知不知道，生下一个私生子，对她和孩子都没好处！
“因为你是她的孩子啊，是她身上的一块肉，怎么会舍得把你打掉？”
念昔安慰着，又摸了一下他的头，“我妈妈跟我说过，她怀我的时候，感受着宝宝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你妈妈当初肯定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才生下你的。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恨她，她也是个很可怜的女人。”
才说着，厉湛言忽然转过身，一把将念昔抱到怀里。
他把脸埋入她的发间，压抑着开口，“我想找到她，可是，完全没有线索。”
“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希望。”
害死妈妈的人是谁，她也没什么线索，但是，她不会放弃的。
良久的沉默。
厉湛言把脸埋得更深，呼吸着她发丝上淡淡的香气，心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他闭着眼，低哑道：“叶念昔，我累了，陪我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好。”
念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
明明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这一刻，心口的某个角落在疼，让她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只是，他是不是抱得太紧了？
她的骨头都被他给箍疼了。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念昔轻轻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到厉湛言闭上了眼，密长的睫毛阖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他睡着的样子，跟平时的他也很不一样。
没有攻击性，浑身的气场也收敛了很多。
念昔看了一会儿，情不自禁地伸手，拨开厉湛言额前的头发。
眼前的这一张脸，轮廓深邃，下巴削尖，浓眉挺鼻，皮肤比她的还好，似乎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他的父母到底要多帅气多美，才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啊？
念昔有些走神，忽然听到他的声音，“看够了么？”
“……！！”
他，他没睡着？
厉湛言睁开眼，抓住了她那只不太安分的手。
她的手相对于他的来说很小，他可以完全包裹在手心里。
念昔像是触电了一般，连忙把手从他手里抽出，心虚地支支吾吾，“我……我没在看你，只是你脸上有东西，我帮你拿下来而已。”
厉湛言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他，“撒谎的孩子可不乖。你说，要怎么惩罚你，嗯？”
语气极其暧昧，营造出一种引人遐想的氛围。
念昔顿时脸红心跳，“你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