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怨气重重,黎姝君幽幽的看着他,直到北宫宇无奈的把真相说出来,“我府里有一位叫做橙儿的姑娘,姝儿不是最不想看到她么?如今,我只得让她暂住府上了。”
“橙儿?”黎姝君美眉一皱,好看的碧玉螺黛硬是变成了一根墨绿的直线。
“确是橙儿。”
看他坚定的神情,黎姝君知道他不会骗自己。只是她纳闷了,自己何时不想见到橙儿了?
橙儿可是一位有些智慧与美貌的宫女,而且年纪轻轻已然是灵贵妃眼前的红人了,黎姝君是十分喜欢她的。
“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那丫头,原来是往你宫里去了!”
“你且放过她可好?她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一条命也是脆弱得很。”
“那我该何去何从?看来,我唯有出家为尼了!”黎姝君深吸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疯狂至极。
世间事,皆苦且难寻得真知,她又何不放下一切,往那最为清净的佛门之中去呢?
也许,在另一个光年遇见之时,会有别样的光景。
“姝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见了她会生气,所以我便没有把你带回府中。而她又没了去处,其他的地方无人可依,我只是可怜她而已。”
“我为何要对她生气?怎么觉得,你像是误会了我?”
“不,姝儿!我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只是她没了去处,我又怎么忍心无缘无故便赶她离开?”北宫宇像个孩子一般解释了好久,可是对上黎姝君那双凌厉的眸子时,他却又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去。
为何,她就不能多给自己一些情面?
北宫宇郁闷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你走吧,我是不想再看见你了。至于是非经过究竟如何,我也不想听了。”黎姝君冷声道,她撑起那瘦弱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这苍茫茫的荒地走去。
北宫宇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发呆,她……真的不想听听自己的解释呢?
看她神色中充满了厌倦,自己只得闭口不言。
黎姝君说了不留恋,那自然是不留恋的。
横竖不过是没有未来的一场闹剧,她又何必付出真心付出一切呢?天地如此之大,未必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得下她的。
“姝儿,你为何要这般对自己,这般对我呢?”北宫宇喃喃细语,只可惜,这话中之人是听不到的。
也许这新坟里的那位,却能听得到,但是回应不了。
风一来,冥币烧成的灰便被卷了起来,又混着泥土碎成了一地的灰,起起落落,不过是归于尘土罢了。
他手一挥,不远处便又闪出了一个男子,这男子黑衣黑帽,面容难辩,只见他鞠了一躬。
“保护好她吧。”
“是,大人!”
这黑衣男子也没问为什么,“咻”的一下便闪身往黎姝君方才离开的方向去了。
此去经年,怕是难再有回头之路了。
这天灰蒙蒙的,像是有意无意被蒙上了一层纱布,阻隔了这明媚的太阳。
或许此处太过于悲凉,实在是难以留得住了,北宫宇也一个闪身离开了此地。
这新坟的蜡烛烛泪点点凝结在了那木棍上,和一旁的风,被尘土轻轻地盖住了。
向往来年,或许有人记起。
博陵,与这京都不同的是,博陵更像是一位温婉灵秀的女子,到处是树木葱葱,入眼皆为欢喜。
今日听闻这燕家公子燕城要娶亲了,众人都好奇不已。到底是哪家姑娘如此幸福,竟然可以嫁给一个大将军啊!
在这酒楼里住了几天的温笙笙得知此事更是惊得瘫坐在了地上,她不过是离开了燕城三日而已,今日他竟然就要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