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看到她缩头缩脑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板起脸,“咱们家虽然不是大户人家,可也是三代积年留存百年的正经门户。
你姨娘是怎么教你的,怎么一说话就含着眼泪泡子,搞得我欺负了你一样,我是你二婶,教你规矩,长辈问话,要好生回答。”
怜容吓得一个劲往后躲,江氏面容严肃,有点不怒自威的架势,她一直在小院子里过日子,没见过这么多人,这样的场面,一时更害怕了。
江氏叹口气仰起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此时有点想念大侄女静芙了,她娘去世前也是倔强的性子,有问必答,说话条理清楚,有不对的也敢于辩驳争锋,句句都在道理上,眼前这缩头巴脑的是怎么回事?
钱氏也嗤笑一声,“这一句话不说就先掉眼泪的孩子,我真没见过,我们家也有庶女,可从不会这样教导,这出去了谁敢要呀?
这李氏就是这么教孩子的?我们做长辈的进屋半天了,没见给祖母给叔叔婶婶倒一杯水,问一句辛苦呢,什么都没说就先掉眼泪,这什么毛病。”
“可不是么,这没有对比还真看不出来呢,我之前还嫌弃芙儿性子太倔强了,嘿!我这会觉得芙儿哪哪都好,确实是我没见过世面。”
江氏心里也是郁闷极了,这样的侄女带出门多丢人啊。
杜老太太脸色也难看极了,这孩子和静芙完全不能比了,被比到了尘埃里,被人瞧不起也是活该,又想到这是李氏娘家人做的事,更恶心的吐不出来。
“我们家孩子也不这么教。”
杜老太太抿着嘴干巴巴的说这么一句,她虽然出身商户,讲究的也是落落大方敢于争峰,商户要的是利益和敏锐,更不喜欢这样的。
“我……我记住了。”
怜容见大家一直都在说她,心里委屈,对大家反复提及的大姐静芙,更加深恶痛绝了,要是没有她自己也不会被人这样羞辱嘲讽。
“行了行了,跟我走吧。”
江氏看不上她,也懒得管闲事,安排好就行了。
“母亲那我们也回去了。”
老二杜鹏多一个眼神都不给,直接抱拳行礼告辞。
“等下,把银票早点拿过去给族长,别耽搁了。”
杜老太太让人从匣子里取了五千两递给杜鹏,“直接给个整数吧,那一千两算是芙儿的,为以后留点人情面子吧。”
“是,我这就送过去。”
杜鹏点点头,四千和五千也没啥区别了。
接过东西剜了眼怜容,要不是这一对杂种,哪至于赔这么多钱啊,赔钱货!
怜容被这一眼吓得直往后退,眼泪扑朔朔的往下掉,杜老太太看的越发叹气了。
“老二家的,好歹教一教,长大了还得出门子呢。”
杜老太太满身疲惫的多叮嘱一句。
“是。”
江氏也无奈的叹口气,领走了怜容。
杜恒和钱氏也告辞回自己的小院了。
而此时的静芙则准备收拾东西去别庄修养了,这次大病一场,对身体的损害还是有些大了,再三思量后,杨老爷子考虑到老伴也大病了一场才刚好,一老一小都经不起再来第二次。
干脆一起送去别庄修养,别庄有温泉,正好可以浸泡药浴,也可以远离人情往来,静心修养是为上好的选择。
静芙在收拾自己的医书和几样简单的衣服,盼儿也在忙着收拾。
“姐,不要带那么多,别庄什么都有,带几件简单粗布衣裳是正经,别庄可以去采药玩耍,绫罗绸缎并不方便。”
盼儿停了下来,转过脸歪着头闪烁着灵动的大眼望着她,“那带几件利索的衣服?”
“嗯,胡服也可以,裙子也带几件,姐姐喜欢就好,粗布衣裳要带几件的,我们去山上采药啊。”
静芙温柔的朝盼儿笑笑。
也许是重生的关系,其实静芙和盼儿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静芙操心里外,她比盼儿更像姐姐。
“你说得对,难得去别庄住的日子久,确实要好好玩耍才对呢。不过去了别庄我们也得上课的,女夫子和嬷嬷也会跟着的。”
盼儿撇撇嘴,对这一点很不满意。
静芙忍着笑,将自己要带的东西都检查一遍,驱虫药,解蛇毒的药,还有零七碎八其他需要用的药粉药丸,这些都是她自己制作的。
一开始杨立还不敢相信,直到见着她亲自制药后,才惊叹她的制药天分非常高,对着书本自己瞎琢磨就能完成精确地配比药方。
当即欣慰的惊呼,“天佑我杨家啊。”
因此对她的医药课程非常严厉,并且教导的也比其他学徒要快一些,静芙压力并不大。
有了前世行医多年的经历,如今只是温故而知新,再细致入微的学一遍,查找自己的疏漏,依旧学的津津有味。
如今她已经被允许制作一些简单的药了,每隔几日去药堂给病人诊脉,学习把脉开药方,这也是一种实践的锻炼和学习。
当然最后开药的还是杨立和坐堂大夫,学徒的东西要再三检查才能允许病人抓药带走呢。
一大早就坐了马车去了别庄,马氏要管家离不开,因此赵氏陪同一起去别庄照顾老小,顺便也是奖励她帮着静芙夺回嫁妆的功劳。
赵氏见着静芙随身背着一个褡裢袋子,上下几层有各种各样的小口袋,每个里面都装的各种药。
见她摆弄的高兴便问道:“芙儿这样喜欢制药啊?”
“嗯,特别喜欢,对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