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未婚男女见面的拘束,她这个长辈的辈分,倒是随意一些的,曾听过六皇子的谈吐,还一度觉得这是个好孩子。
可今夜秦怀玉的话,却颠覆了她的认知。
是在略微一想,庄月兰便也就心里了然了,这皇家的子弟哪有干净清白的?不过是芝麻汤圆罢了。
只这位六皇子,心实在是黑的过分了。
念及此,她又叹了口气,握着秦怀玉的手,愧疚道:“是母亲没用,没有护好你……”
若不是她没有打理好内宅管好这些人,怎么会纵的那秦红鸢生出这样的心思,伙同外人来对付她的女儿?又怎么会让那六皇子如此轻视她的怀玉,觉得靠着哄骗就能到手?
见庄月兰难受的模样,秦怀玉不由得笑道:“我还没怎么样,母亲倒是先难受了,这样的话,下次女儿有什么事情可不敢告诉您了,不然爹爹见到定然要怪我的。”
听得她这打趣的话,庄月兰面皮一红,抬手拍了她一下,嗔怪道:“没羞没臊的,越发胆子大了,怎么谁的玩笑都敢开?”
“这不是全仗着娘亲疼我么。”
秦怀玉嘿然一笑,又道:“母亲其实不必太过忧虑,我不是小孩子了,且我知道您疼我的一份心比谁都重,但总归不能让您护着一辈子。再者女儿结实着呢,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没那么脆弱的。”
话是这么说,庄月兰欣慰的同时,越发心疼起了女儿,在心中也盘算着,晚上回来要同秦毅好好儿说说这事儿,那六皇子生了这份心思,其中怕是也觉得女儿都十六了还没定亲,有些轻视她吧。
这一次她得给女儿选一户顶好的人家,谁说她不能护着秦怀玉一辈子的,她的女儿,在镇国公府的护佑下,必然给她一个温室里的后半生!
秦怀玉自然不知道她这些话,已然给庄月兰吃了定心丸,让她下定决心将自己说亲的事情给提上了日程。
见母亲的脸色转为明朗,笑着跟她逗趣了一会儿,就见庄嬷嬷进来回禀,道是:“夫人,姑爷跟姑奶奶已经到了府门前了。”
听得这话,庄月兰便收敛起了自己的那些情绪。虽说她一早因着这些龌龊事儿对秦老夫人也生了几分不满,可那秦悦这些年跟她的关系却实在是还算可以。
不得不说,这位小姑子比她母亲会做人的多,不管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对自己都算的上尊敬,且这两年还越发亲密了起来。
虽说只是面上功夫,那她也得回以面上的工程。
今日初二回娘家,她不能让秦悦没了面子。
因此庄月兰想了想,道:“嬷嬷,你亲自房请国公爷,问他可要去宁安堂。”
至于她自己,罢了,那秦老夫人年纪那么大,她还真能因为这事儿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不给对方面子,让对方下不来台不成?
不过女儿却是不必的。
庄月兰一面对着镜子整理着仪容,一面笑问道:“怀玉可要去你祖母那里?若是不想去的话,回房歇着也行,等午饭时再去便是了。”
秦怀玉本就不想去,此刻听得母亲这话,便知道她也不打算多待,因笑眯眯道:“那我就先回房躺一会儿了,今日起的有些早,这会儿犯困呢。”
见她这模样,庄月兰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挥手便让她走了。只是临走之前,到底又吩咐丫鬟,让她们好生伺候着。
等到女儿走了之后,庄月兰算着时间,想着那边约莫要到二门,自己这才缓缓地朝着宁安堂去了。
……
而此时的书房里,却是一点都没有节日应有的喜庆,反而还多了几分肃然。
“你说的句句属实?”
这话虽然是问话,可从秦毅那阴沉的脸色上,便已经看出他其实已经是相信了的。
先前那一名暗卫仍旧跪在地上,目光虔诚且恭敬:“属下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闻言,秦毅的脸色则是越发难看了下去。
刚刚这暗卫在房中说的实话,他就隐约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谁知将人带到书房之后,这侍卫竟然告诉了一件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
秦红鸢这丫头不但胆大包天到跟六皇子勾结到一起,且还跟他……跟他行了周公之礼!
见秦毅这模样,秦怀桑挥了挥手,让那暗卫出去,自己则是沉声道:“父亲,这事情方才儿子便知道了,只是当时妹妹还在场,实在是不愿意让这样腌臜的事情污了她的耳朵,这才让暗卫隐瞒了下来。但此事兹事体大,也不能瞒父亲。”
他先前出去寻这个暗卫,不过是想要知道昨夜里的真相,谁知他不但知道了那真正的事情缘由,还知道了这个庶妹胆大包天,竟然跟人无媒苟合!
听得这话,秦毅目光沉沉的点头道:“你做的对。”
这事儿太肮脏,的确不适合让秦怀玉知道。
只是这个女儿,太让自己失望了!
秦毅原先觉得,不管是出于女儿家的妒忌,还是她被养歪了,这孩子终归是秦家的血脉。然而她现如今做的事情,却是离经叛道,且心智歹毒,刀刀都往亲人身上捅,实在是叫人齿寒!
“不过……父亲,比起来这个,咱们更应该警惕别的。”
听得秦怀桑这话,秦毅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六皇子?”
秦怀桑嗯了一声,拧眉道:“这六皇子心思如此深沉,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如今为了拉拢镇国公府的势力,不惜从咱们家女孩儿的身上下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