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倒是反应快,可还不等她说什么,就被王婉清抓住了衣襟,双眸赤红的问道:“你再给我说一遍,谁死了?谁!”
她来的晚,只听到赵婆子说什么报应,又说府上的二小姐死了。
可是二小姐能有谁呢?除了她的秦红鸢,再无第二人选啊!
赵婆子被她这么勒着衣服,顿时觉得呼吸都难受,当下便挣扎了起来。虽说赵婆子年纪大,可到底是做惯了苦力的,因此手上力道极大,这一挣便挣脱了对方。
再看王婉清这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却是有些害怕,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色厉内荏道:“还能有谁死了,自然是那位王姨娘生的二小姐秦红鸢死了!”
那话里面的每一个字王婉清都能听得懂,可偏偏连在一起之后,却让她觉得头皮都炸开了。
秦红鸢三个字像是一道道惊雷,打的她头昏脑涨,王婉清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扑到赵婆子面前,死死地掐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道:“呸,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娼妇,我女儿还活的好好的呢,你居然敢咒她死,看我不打死你!”
她不相信,她的鸢姐儿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病死呢?一定是这个老婆子胡说的!
眼见得王婉清对自己动手,赵婆子顿时反抗了起来。谁知这会儿王婉清怒急攻心,竟然叫她一时奈何不得。
不过,若是以前的王婉清,那她必然也是不敢还手的。可是今时今日的王婉清,莫说是姨娘了,连自己这个奴才都比不上,所以赵婆子也不再客气,见挣脱不开,便跟她扭打在了一起。
见这俩人竟然就这么打了起来,嘴里还带着那些个不干不净的话,众人一时都愣住了。
有那反应快的,连忙上前将这二人拉开,一面劝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人又不是咱们杀的,有本事,你去府上打啊,打我们算是什么本事?”
虽说是劝慰,可其实却是拿话去戳王婉清的心。
王婉清被打的钗环散乱,脸上还有被抓出的血痕,混合着此时的模样瞧着格外的渗人。
而一旁的赵婆子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听得这话,不由得冷哼道:“有些人现在还拿自己当主子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的德行,还当自己是姨娘呢?我呸,国公府的王姨娘早就被下葬了,连尸骨都烂透了。真想认这个身份,自己钻坟茔里要回来啊,在这儿撒泼算什么本事?”
她说到这儿,犹自不解恨,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又道:“要我说啊,那二小姐之所以病死,都是被她那个遭瘟的姨娘给害的,要不是她谋害主母,怎么会把这祸事落到自己女儿的身上?所以说啊,人做什么都不能作孽,否则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
王婉清原本就心神大恸,再听得那赵婆子的话,顿时便想要上前打她。只是被那些婆子下人们拦着,竟然连动都动不了。
那些婆子们也跟着劝道:“好了,都少说两句吧,说那么多做什么呢。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做什么做什么吧,一会儿天黑了,再干活就得耗费油灯了!”
这话一出,那些人便都纷纷散去了。毕竟热闹虽然好看,可是油灯才是最费钱的东西。涉及到用钱的玩意儿了,那就什么热闹都不重要了。
赵婆子占了上风,自觉舒服了许多,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昂的走了。
至于王婉清,那些婆子们都走了之后,她自己则是又哭又笑的跌坐在了地上。
她不信,她的鸢姐儿,就这么死了?
一想到这里,王婉清顿时便爬了起来,转身便要往家庙外面闯。
最终她还是没有成功,反而被人拦了下来。
王婉清自然不肯干,又哭又闹的要出去,那家丁瞧着,只得道:“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那二小姐的确是死了,可巧那坟茔葬的还不远呢,就在南山脚下村落里的一块风水宝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在这儿好歹还能活着不是?”
那家丁原本是想劝劝她,毕竟那赵婆子说话真假不知,可是这女人自从被送过来之后,都是这么病歪歪的模样,瞧着也怪可怜的。
再者他先前可是收了秦老夫人派人送来的银子,说是要好生照顾她的,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如今见她要去作死,自然是要拦着她的。
毕竟,府上既然已经说了王姨娘死了,那么她现在就等于没有别的身份,若是贸然出去了,遇到官兵就会被抓起来,到时候可没人管她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见那家丁一直阻拦自己,王婉清突破不得,再听得这人的话,知道秦红鸢的死怕是真的了。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真的香消玉殒,王婉清再也忍不住悲从心来。她本来身体就没将养好,今日被这噩耗打击到,一口血喷出来,直接便昏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了。
旭日朝阳洒在院内,度上了一层金光。
然而她的鸢姐儿,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象了。
一想到这里,王婉清便又忍不住痛哭失声。
她的鸢姐儿,从小被她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儿,那么的贴心,那么的懂事,怎么就死了呢?
那些人说秦红鸢得了急症,可是王婉清是不相信的。毕竟秦红鸢的身体如何,她是最清楚的。
自幼这个孩子便懂事,做事和自己的心意,如今又跟六皇子情投意合,只消一年半载的,便能熬出头了呀!
王婉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