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儿,看向秦红鸢,一字一顿道:“先前在宴会上,为了平原侯府的名声,我没有说什么,可这不代表我就糊涂。别的咱们且不说,我只问你,秦红鸢,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张口闭口讨论男人,平日里教养嬷嬷便是这么教导你的?”
这话一出,秦红鸢的脸瞬间就白了下去,她下意识争辩道:“我没有,我当时……当时只是……”
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怎么那时候就忍不住去挤兑秦怀玉呢?现在倒好了,被她给抓住把柄了!
“我只是什么?”秦怀玉冷笑一声,道:“我不过去一趟净房,都能让你拿男女亲事来做玩笑话,那是一个小姑娘能说的话么?”
秦红鸢辩驳不得,脸色难看不已,秦怀玉却只当未见,继续道:“好,就算是这件事咱们不提,那我们来说下一样。”
说到这儿,秦怀玉顿了顿,冷笑道:“咱们平原侯府平日里若是真的短了你的吃穿用度倒还罢了,你今日这一身衣服出去,是给谁做脸呢?待会我便请账房过来翻一番拨给浮光阁的记录,要是那些一年四季给你做的衣衫不合心,那以后便单给你这样的破衣烂衫可好?总归咱们平原侯府连新衣服都给你做的起,自然也收的来那些旧衣!”
见她一连拆穿了二人的把柄,便是秦老夫人的脸色也难看了下去。
这主意是她给出的,现在秦怀玉骂秦红鸢,又怎么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然而这话她没有办法明说,只能沉声道:“好了,怀玉丫头,都是一家人,你二妹妹便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也该多担待一些才是。她到底是你妹妹。”
闻言,秦怀玉冷冷一笑,道:“祖母,我的妹妹,可不止她一个。今日之事,她想毁我一人名声倒还在其次,可是,平原侯府的女儿家一荣俱荣,我的名声毁了,下面的几个妹妹们还要不要嫁人?难道以后让人家提起来咱们平原侯府,都指着脊梁骨说,他家的女儿忒不像话?”
这话一出,就连秦老夫人也有些哑口无言。
这个主意是她出的,且她早就想好,若是有人问起来,只说秦怀玉母亲体弱疏于管教,再者只是跋扈一些,只对她自己的名声有损,根本就不会连累到其他的几个女孩。
可偏偏现在秦怀玉这一番言论下来,她要是敢这么说,那就相当于直白的表示就是在针对秦怀玉,那可就太诛心了。
到了这会儿秦老夫人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王婉清母女,沉声道:“鸢姐儿这些时日的规矩学的太差了些,回房反省去吧,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出来了!还有你,老老实实的回去待着,看好你的女儿,别一天天的出去丢人现眼!”
这两人都被斥责了,秦老夫人便又回头来哄秦怀玉:“你也莫要太生气,这事儿原本是你妹妹做的不对,只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祖母会替你好好儿教训她的。”
这话说的既敷衍又不走心,好在秦怀玉压根没指望从这个祖母这里得到什么温情和公平的东西,所以也不觉得心里难过。
不过有些话,她还是要说到的。
因此秦怀玉复又行了一礼,带着冰冷的笑容道:“原先的时候,我只知道,只有仇人才想处心积虑的毁掉平原侯府。现在才看清楚,这偌大的家业,外人还没怎么着呢,倒是自己人先开始戳刀子了。想想,还真是叫人寒心的很。”
她说到这儿,又道:“祖母心中自有章程,这些事情原本就不该我说,是孙女儿越矩了。”
秦怀玉说完这些话,也不看秦老夫人难看的脸色,当下便行了一礼道:“祖母,孙女儿累了,想要先回去休息了。”
秦老夫人被她这一顿排挤,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强撑着一抹笑容道:“也好,你先回去吧。”
只是等到秦怀玉出了门之后,秦老夫人当下便收敛了笑容,将手边的一套青花瓷的茶盏尽数扫落在地,直将身旁的王婉清母女吓得胆战心惊。
那瓷器摔落在地,噼里啪啦的声音格外清脆且尖锐,就连门外的秦怀玉也听得真真切切。
她听得里面的动静,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冷笑来,脚步丝毫未曾停顿,径自便朝着自己的房中行去。
想拿她来做筏子,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而房中的王婉清母女,则是心惊肉跳的对视了一眼,一时都有些不敢说话。
秦老夫人砸了东西犹自不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头疼欲裂,再看向眼前的这对母女,滚有些怒其不争,冷声道:“你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片苦心!”
分明她想的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可这母女二人实在是太蠢笨了些,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这般拿捏,实在是奇耻大辱。
见状,秦红鸢尚且不服气想要说什么,却被王婉清扯了一把,继而带着哭腔道:“老祖宗,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求您息怒,有什么不痛快责罚我便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她话说的贴心,一旁的秦红鸢也反应了过来,忙忙的来哄秦老夫人。
对于这二人的哄劝,秦老夫人却只是皱着眉头推开二人,沉声道:“你们也不必做出这般模样来,我知道,你们用得到我这老婆子的时候,我便是你们的老祖宗。用不到的时候,便是一个老不死的。反正我也老了,与其这么巴巴的哄着我,倒不如另外去找个靠山!”
她起先是觉得被秦怀玉羞辱的生气,后来再想到自己这些年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