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白氏医馆。
“姑娘,你终于回来啦。”邵南初走后,安月儿站在白秋落的面前,红着眼圈开口道。
“是啊,怎么,我回来了你还不开心了啊?”白秋落故意说反话。
“姑娘胡说,月儿怎么会不开心呢?”
“你要是开心的话,你红着个眼圈做什么,瞧你这哭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疼死我了都,快别哭了,乖啊。”白秋落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抹去,忙柔声安抚道。
安月儿别过头去,吸了吸鼻子,这才道:“还不都是姑娘闹的,姑娘不出事,不受伤的话,我才不会哭呢。”
说着,她猛然想起什么,顾不上闹脾气,赶忙转过身来看白秋落,道:“姑娘,你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吗?怎么就跑回来了?你的伤好全了没有?”
因为那天的事情被邵南初下了死命令不许外传,所以哪怕是安月儿也是不知道白秋落具体伤了哪里,伤得多重的。
白秋落看着安月儿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放心吧,我都好了,如果没好,你家主子也不会放心放我回来啊。”
安月儿想想也是,以主子对姑娘的重视程度,如果姑娘身上伤还没好,他是不可能放姑娘回来的,安月儿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姑娘你真是太坏了,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乱来的,可你这次竟然明明知道有危险,还一个人跑了,让我们人都找不着。”安月儿埋怨道。
白秋落低低道:“月儿,当时敌人以我爹娘做诱饵,我不可能不管不顾的。”
安月儿闻言僵了僵,没有说话。
“好啦,别生气啦,这次是特殊情况,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了,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找你,让你陪着我好不好?”白秋落哄她。
之前已经被白秋落这套说辞哄过一遍的安月儿:“……”
看着安月儿满脸一言难尽的样子,白秋落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对了,我收留的那个病人呢?他还好吗?伤势恢复得如何?”
“宋知秋恢复得很好,这两日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一旁一直没插上话的掌柜的开口道。
白秋落吓了一跳:“这么快?可是他的伤最起码要养个一个月才行啊。”
“可能他是习武之人,好得快些吧,这些日子一直在用姑娘开的药给他外敷内服,伤口好像也长得差不多了。”掌柜的说。
白秋落道:“我去看看他。”
白秋落这次提前回来,本来也是因为担心宋知秋所以才会提前回来的,毕竟就算宋知秋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她给他缝合伤口的线也是要拆的,毕竟这可不是在现代,有可吸收的线。
如果不是宋知秋的话,她还真想和陈萍还有白子信他们多呆一段时间,毕竟他们一家分开了那么久。
不过好在如今白子信他们就在京郊,想要见面随时都能够见到,所以白秋落也不怎么担心就是了。
白秋落到达后院的时候,宋知秋正在屋里缓慢的练习走路。
显然,受伤这么久,在床上趴着这么久,他身子都僵了,走路都觉得生疏了。
不过白秋落看他那绷直身体的模样,知道他应该是注意着没有牵扯到伤口的。
宋知秋听到动静,回头朝着门口看去。
看到白秋落的瞬间,宋知秋先是一愣,旋即低低道:“白大夫回来啦。”
“嗯。你恢复得如何?现在伤口还会疼吗?”白秋落应了一声,迈步而入。
“尚可。”宋知秋应了一声。
“来,坐下,我给你把个脉。”白秋落道。
宋知秋很听话,乖乖的坐在白秋落的面前,伸手递给她。
白秋落替他把了脉,道:“从脉象上看没什么问题。去,把衣服脱了,趴在床上,我看看伤口。”
宋知秋闻言微微一顿,没有立刻行动。
“嗯?”白秋落见他不动,困惑的看他。
宋知秋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低低道:“这不大好吧白大夫,毕竟男女有别,这个……”
宋知秋长得一张娃娃脸,很讨喜,可是他素来冷冰冰的,却又让人望而生畏,如今这般扭捏又羞涩的时候,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倒是真的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既视感。
这么美竟然没生成女孩,真是可惜了。
白秋落心里感叹一声,嘴里却是严肃道:“有什么不好的?莫非你忘了你身上的伤口就是我亲手缝合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看光了。”
宋知秋这会儿连脖子根都红了,他涨红着脸,低低道:“当时情况紧急,白大夫也是没有法子,如今宋某的伤已经快好了,还是不要污了姑娘的清誉才好。”
“给你看病就叫污了我的清誉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白秋落没好气的道。
“而且谁跟你说你现在好了?你以为我着急赶回来做什么?老实跟你说吧,你后背上缝合伤口的线是不能吸收的,还要把线给取了才行,不然伤口是不会彻底长好的。这取线的技术除了我可没人会。”
宋知秋闻言微微一愣。
他只知道背上的伤缝起来了,却不知道还要取线,细细想来,那次单振兴在沆州之时,似乎也是取过线的。
白秋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知秋哪怕再不好意思,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继续矫情。
便微微颔首,道:“那就劳烦白大夫了。”
说完之后,宋知秋站起身,脱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