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说的没错,就该这么来,让他看看自己这些年养了什么样的白眼狼出来。”孙耀闻言眼前一亮,当即恼怒的开口。
若说当初邵晋东对孙瑞瑛对好让他对邵晋东印象不错,后来因为李芬雅对事情而对邵晋东心怀不满,那么孙瑞瑛失踪后,这些年来邵晋东对邵南初对所作所为就让孙耀将邵晋东视之为仇敌了。
毕竟邵南初是孙瑞瑛唯一的孩子,是孙耀嫡亲的外孙,可邵晋东却对邵南初无视,纵着邵南庭和李芬雅伤害他不说,还给他下绊子,甚至亲自参与了谋害邵南初的事情,这叫护短的孙耀如何能够接受?
孙瑞瑛虽然被囚禁了多年,身体虚弱,但是并没有变蠢,智商也是在线的,所以一听孙耀的话,顿时明白这些年他对邵晋东对不满肯定很浓。
心下不由得一沉。
难道李芬雅这些年每次在她面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邵晋东真的对南初不好?可是他们是父子啊!
孙瑞瑛虽然不喜欢甚至是恨着邵晋东的,但是她并不希望邵南初也和邵晋东关系恶劣,毕竟他们是亲生父子。
“母亲,我去找落落,您和外公去屋里坐下来好好聊聊。”邵南初不知道孙瑞瑛的复杂心思,低低的开口说道。
“秋落她出门去了,不在医馆。”孙瑞瑛下意识的开口道。
“出门去了?去哪儿了?”邵南初闻言微微蹙眉,问。
“去哪儿倒是没说,就说要出去一趟。”
邵南初紧皱的眉头松了松,微微颔首,道:“既然落落不在,那我去楼上休息一会儿。”
孙耀和孙瑞瑛父女分开多年,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的话说,所以邵南初也是很识趣的给他们留下时间相聚,虽然他们都是最亲的亲人,但是同样需要彼此应有的隐私空间。
“去吧,一会儿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孙耀点头应了。
邵南初离开之后,孙耀也带着孙瑞瑛回到了房里说话。
孙耀给他自己和孙瑞瑛都倒上了一杯水,这才在孙瑞瑛的对面坐下。
看着孙瑞瑛消瘦的脸庞,想到当年的孙瑞瑛是何等的英姿飒爽,堂堂大将军忍不住红了眼。
这是他捧在手心疼宠着的女儿啊,瞧瞧这些年都被搓磨成什么样子了。
“父亲,别难过,我这不是还活着么,活着就是好事儿,不是么?”孙瑞瑛轻轻笑了笑,道。
“是是是,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孙耀红着眼圈,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沙哑又难过。
“父亲,这些年家里可还好?母亲和几个哥哥嫂嫂,他们都还好吗?”孙瑞瑛轻声问道。
孙耀的面色有片刻的沉寂,旋即轻声道:“你的几个哥哥嫂嫂都在边疆未曾回来,你母亲两年前已经走了,如今家中就只有我一人在。”
孙瑞瑛闻言顿时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低低道:“母亲她竟然已经走了么……”
“是女儿不孝,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孙瑞瑛哽咽着,泪如雨下。
被囚禁多年,孙瑞瑛之所以能撑着一口气,除了因为惦记邵南初这个儿子之外,父母兄弟这些家人也是支撑她的动力。
只是她没想到,重获自由的这一天到来,她最亲爱的母亲却是已经离开了人世间。
“孩子,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孙耀轻轻拍了拍孙瑞瑛的手,安抚道:“相信你母亲在天有灵,看到你如今已经平安无事,她定然也是无比欣慰的。”
孙耀想起亡妻也是难过得很,语带哽咽。
想到亡妻的死,孙耀也是黯然不已。
本想两人相伴到老,却不想她先走了,他想跟随而去,却终是被她临终之前的嘱托压着,让他照顾好家中孩子,让他找到女儿,她说她会在奈何桥上等他,等他一起投胎,下辈子他们还做夫妻。
孙瑞瑛的眼睛泛着红,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却是无声发出。
她被关在地牢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她有朝一日能够出来,可亲人却已不在,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残忍的事情。
可眼下这最残忍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让她连反应和抗拒的力道都没有。
孙瑞瑛无声的落着泪,红着眼圈的模样让孙耀难受得要命。
他轻叹口气,将孙瑞瑛圈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孙瑞瑛本是无声的哭着,听到孙耀的安抚,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任她再是如何坚强,骤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过世,也是忍不住悲从中来。
而孙耀也因为她的哭声而心里不是滋味,浑浊的泪水同样滚落。
父女两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才忍住了眼泪。
絮叨了一番加长,得知除了母亲过世,几个哥哥都很好,孙瑞瑛才算安心了些。
了解完家中的情况,孙瑞瑛这才问孙耀:“父亲,这些年南初他过得好吗?邵晋东他对南初可还好?”
这个问题憋在孙瑞瑛心里很久了,她想问邵南初,却没敢问,如今终于有机会问出口了。
“你觉得有李芬雅在,南初能好到哪里去?”孙耀闻言冷笑着反问。
孙瑞瑛心里一抽,低低道:“不是还有邵晋东吗?他好歹是南初的生父啊,他不管吗?”
“生父?呵,邵晋东一直觉得南初是你与旁人通奸下的野种,又何曾将他当成过自己的孩子?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我就不该……”孙耀又气又怒,说话间,险些将邵晋维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