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庭被关押的这个牢房在地牢深处,这边显得格外的安静,老鼠跑过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越是安静,越是折磨人。
邵南庭感受着铺天盖地的安静和寂寞,只觉得有一种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的苍茫。
这让习惯了热闹和人群的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邵南庭换了个姿势,继续在脑海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耳边的安静忽然被打破,踏踏踏的脚步声传到了邵南庭的耳中。
他抬眸看向幽暗的走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终,牢头的身影当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邵南庭有片刻的怔忪。
这就要提审他了吗?没有那么快吧!
然而当他看到牢头身后的邵南初时,浑身顿时紧绷了起来。
再然后,他看到了邵南初身后的付芙蓉。
她身上依旧穿着昨天那件衣裙,看着同样带着几分狼狈,然而她清丽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态从容。
刚刚还死活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的邵南庭看到付芙蓉的那一刻,忽然就懂了。
“贱人,你背叛我!”邵南庭抓着牢房的木栏杆,冷声喝到。
他的眼睛发着红,眼神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凶狠,一副恨不得吃了付芙蓉的模样。
付芙蓉被骂贱人却也不在意。
她走到牢房不远处停下,侧身看向邵南初,道:“殿下,可否让我和他单独说两句话。”
“可以,你自己小心,别靠太近了。”邵南初淡淡道,随后他吩咐牢头跟他一起离开,两人走到不远处等她。
付芙蓉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邵南庭的手伸出栅栏却抓不到她的地方。
“爷……”付芙蓉轻声开口。
“你闭嘴,你别叫我。”邵南庭冷声说。
此时的邵南庭恨不得吃了付芙蓉。
他不明白付芙蓉为什么要背叛他。
他对付芙蓉可谓好到了极点。
除了没有给她名分,他养着她,宠着她,信任她,可是她却背叛了他。
再想想他母亲背叛了邵晋东,而他的女人背叛了他,邵南庭都要觉得这是因果报应了。
虽然如此想着,但是邵南庭还是开口质问她:“为什么背叛我?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你勾搭上了他,上了他的床?”
面对邵南庭如此羞辱的言语,付芙蓉显得很是平静,她淡淡一笑,道:“都不是,我跟了你之后,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从来没有委身过他人。”
邵南庭闻言,心里的灼热散了散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多的不解。
付芙蓉知道他的困惑,轻声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我也很感动,可是这并不妨碍我背叛你。”
顿了顿,付芙蓉继续道:“因为我一开始接近你,等的就是今日。”
邵南庭闻言愣了了,旋即道:“你的意思是,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邵南庭不傻,付芙蓉一开口,他就明白过来了,试探道:“咱们有仇?”
“嗯。”沉默好一会儿,付芙蓉低低道:“是啊,有仇。”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如果不是四周太安静,邵南庭都听不清。
不等邵南庭开口,付芙蓉继续道:“血海深仇。”
短短的四个字,却犹如千斤一般,狠狠的砸在了邵南庭的心里。
邵南庭对付芙蓉是真的好,好得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她,他对付芙蓉,也是带着感情的。
但是如今却忽然告诉他,他的这份感情被骗了,他一时间是真的接受不了。
他沉默的抿唇,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让我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怎么回事啊,你容我想想啊。”付芙蓉轻轻的说着。
她歪着头眯了眯眼,似乎陷入了回忆。
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道:“你可还记得六年前,你曾经在京郊之外的一个茅草屋前犯下的罪?”
“六年前?”邵南庭显然并不记得,神色很是迷茫。
付芙蓉见状似乎被激怒了,她冷笑一声,看着他的目光也染上了凉意。
“是啊,你这么残忍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记得旁人的事情。”付芙蓉胸口不住起伏,声音也有些尖锐。
邵南庭因为她这样的态度而有些不耐烦,道:“你有话就说,别说一半留一半,让人着急。”
付芙蓉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暴怒,这才道:“六年前,你十六岁,跟着朋友带着人去京郊之外打猎。不过你们运气不太好,没有打到猎物不说,还被野兽给追了。一行人仓皇逃窜之下,来到了山脚下。”
“你们损兵折将,又渴又饿,正巧山脚下有一个茅草屋,屋子里有一个孕妇和一个小女孩。她们收留了你们,还给你们做了饭菜吃。”
“可是你们不是人,你们就是群畜生,你们酒饱饭足之后,看到孕妇姿色尚可,便动了歹念。你们将桌上的饭菜给推在地上,几个人抓着孕妇,将她按在桌上,行qín_shòu之事。”
“小女孩见状惊恐大叫,上前阻拦,却被你一把推倒在地,磕着头晕了过去。你们继续行qín_shòu之事,将孕妇肚子里的孩子生生的给折腾没了,人也只剩下了一口气,然后丢下一块金子,说你们肯宠幸她是她的福气,说有这锭金子在,调养好身子,随时还可以再怀上。”
付芙蓉愤怒得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邵南庭,让邵南庭的神色有些恍惚。
而他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