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泽盛的解释有些云淡风轻。
但是白秋落却很清楚,事情根本不如苟泽盛所说的那么简单容易,苟泽盛长到如今这般模样,肯定受尽了各种苦楚。
想到这里,白秋落就心疼得不行。
如果不是因为她,苟泽盛也不用承受这番痛苦。
白秋落抿着唇,抓着苟泽盛的手,感受着他的脉搏跳动。
苟泽盛的脉搏初时把着并没有什么异样,与常人无异,但是等细细感受之后,就会发现他的脉搏跳动虚缓又无力,根本不似健康人的脉搏那边。
换而言之,他看似正常,实则却并不正常。
他的身体很虚弱,虚弱得好像已经步入了老年的老者一般。
白秋落的心里蓦然一疼,险些压不住眼中的泪意。
她强忍下眼中的心虚,对着苟泽盛道:“小盛,都过去了,不管他们对你做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他们欠你的,我都会替你讨回来。明天开始我便替你调理身子,让你身体棒棒的,把所有药浴造成的负面影响都给消除掉。”
苟泽盛自然看到白秋落有些发红的眼圈,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便低低一笑,道:“好,我都听姐姐的。”
他这一生虽然不过短短十几年,但是却早已经看透了人情冷暖,他父母早丧,早已经忘记了亲情是种什么滋味,可是这种感情,他在姐姐身上感受到了,所以只要能够跟在姐姐身边,哪怕是明天要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
白秋落又和苟泽盛说了会儿话,秋战他们一家子过来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
白秋落抬眸看着他们,自认不会嘴笨的她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凤舞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快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白秋落,轻声问:“孩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她的声音轻缓,垂在身侧的双手却轻轻的颤抖着,叙述着她的不平静。
“我一切都好,您别担心。”白秋落开口,声音透着安抚。
凤舞见她并没有喊自己作母亲,心里有些失望。
不过她也能够理解白秋落的心情。
他们毕竟失散了十多年了,虽有亲情血缘的羁绊,但是真正意义上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陌生人。
哪怕是要她自己对着一个人喊出“母亲”这样的称呼,她自认她也是做不到的。
于是,压下心中的酸涩,凤舞又道:“你放心,药人那边竟然敢动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和你父亲,我们一定会让药人一族付出代价。”
凤舞这话说得认真,眼中满是寒芒。
一旁的苟泽盛闻言略微有几分惊讶。
白秋落的父母不是白子信他们吗?怎么忽然又变成了凤舞和秋战了?
虽然心中惊讶,但苟泽盛好歹没有将这种情绪给表现出来。
“您放心,我在药人一族并没有吃什么苦,多亏了小盛他冒险带着我偷偷逃离,不然才真的是要糟了。”
白秋落想到后来被孟云舟带走,哪怕是在昏迷之中也痛不欲生的感觉,心里一颤,面色难看了几分。
“没事,别怕,都过去了。你在父母亲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事的。”凤舞见白秋落哆嗦了一下,心疼她吓着了,也顾不上旁的,忙伸手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