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刚才的闹剧后,尉迟琉璃颇有些无助的瘫坐在长椅上,虽说早在当年逃亡之时,她便早已经过岳秦明之口得知了尉迟妄遭遇的不幸,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相信,相信自己那武功盖世、无所不能的父亲依旧活着。
但如今再遇这浩然盟的人,得到的消息依旧不曾改变。
无助、困惑、痛苦、悲伤、愤怒、仇恨。
诸多的因素此刻充斥着尉迟琉璃的内心,而她终究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压力之下江堤都会崩塌,更何况是本应该享受爱恋时候的少女,所以此时此刻的她,再也无法承受住这不该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一滴泪水,再也无法承受住眼眶的保护,就仿佛脱离了世界,摔碎一地。
而此时的岳秦明,则不忍的望着埋头趴在桌上抽泣的尉迟琉璃,忍不住的叹着气。
忽然,岳秦明感觉有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便随即扭头看了过去。
“秦明,借一步说话,让她自己好好发泄一下。”
只见刘熠同样不忍的看了眼尉迟琉璃后,对着岳秦明轻声说到,他刚说完,便率先走出了茶馆。
岳秦明若有所思的看着刘熠的背影,思索了许久,就俯身在尉迟琉璃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便跟了出去。
“哥,刚才的事倒是让你见笑了。”
刘熠此时正抬着头望着茶馆外的大树,边听到背后岳秦明的声音响起,随即他便转过身子,仔细的端详起了对面站着的岳秦明。
“没事的,看来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怎么美好的记忆啊,来,我们坐在这石头上,晒会太阳,去去晦气。”
刘熠说完,便率先顺着自己面前的大石头躺了下去。
只见他选择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后,便双手环顾于颈后,眯着眼睛说道:
“江湖之中,难得会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不要将自己沉迷其中,然后却忽略了本该欣赏的美和善。”
刘熠说完,便享受起这难得的美好。
岳秦明复杂的看着此刻躺在大石头上的刘熠,他感觉他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个人了。虽说只是认识了半天时间,可是岳秦明能感觉到,自己与刘熠,可能彼此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就仿佛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一般,命运安排了彼此相识,可是他不知道,彼此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
想了很久,岳秦明也想不出为何刘熠会对自己说出这般的言论,为何他会对自己这般的吐露心声?无奈之下,他也只能顺着刘熠的意思,也躺在石头上。
这是一块有些年代的石头了,石头上用红色的朱砂烫写着‘茶客’二字,而石头的背后,则葱葱郁郁的生长着数根参天大树,将天空中直射下来的阳光遮挡的七七八八,只余落点点星星的光芒能透过无数的绿叶映射入大地。
石头的对面,便是刚才那座行客熙攘的茶馆,虽说人数不多,倒也十分热闹,经过刚才的打斗,行客们也是见怪不怪的,又纷纷坐落回与人高的大扫帚,在门口努力的扫着地。
屋内传来的哭声与此时屋外的这般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终于在二人都相继沉默了许久过后,岳秦明这才侧过身来,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眼前的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人。
“刘大哥,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也算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而琉璃呢,则出生在更为富贵的人家,我那时候因为太小,满脑子便是如何玩耍,是怎么好玩怎么来,根本就不会想我以后会是怎么样,直到认识了琉璃,那个时候我便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孩,有时候命运真的是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原本与我父亲同行的一位长辈,却浑身是血的告诉我和我娘,让我们逃,让我们拼命的逃,有时候我在回想起来这段记忆,我发现我依旧是不能理解,原本只是一家出游的玩耍,为何会满身是血的让我们逃?而那个时候的琉璃,也在那位长辈的怀中昏迷不醒。我记得那时候我娘和我都慌了神,不知所措,而我们住的客栈外,更是挤满了要杀我们的人,我不理解,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人要杀害我们?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可是结果却让人无可奈何。当时我爹带去的随从,几乎全部死在了那里,而在这逃亡的路上,我娘也是带着我和琉璃躲躲藏藏,避免仇家的再次追杀,纵是如此,当我娘带我和琉璃回到这幻酒肆坊的时候,原本我们以为不用再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不用在因为害怕被人追杀而半夜惊醒的时候,我娘也离开了我们。呵呵,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和琉璃就成了举目无亲的孤儿,全世界就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而更可悲的是,我们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生活了十年了,却没有能力去为我们的爹娘报仇,哥你不知道,平日里坊内其他弟子们是怎么欺负我和琉璃的,他们恶语相加,拳脚相向,这些我们都可以忍,但是我们不能忍的是,我们俩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能力去揭开当年的那层迷雾,去为死去的爹娘平昭,所以这次我带琉璃出了山,不是游历,更不是游玩,我们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搞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已,相信哥你也一定能猜得出来,我出身于镇西侯府,而琉璃更是出身于浩然盟,我们二人都是朝廷要缉拿的要犯,是罪孽家属,很可笑吧。”
岳秦明就好似自言自语般,说完后,便深深的叹了口浊气。
至此之后,二人间便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我自有认知开始,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