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将军断甲守家国,
沧天映月,傲骨战魂归故乡。
一曲肝肠,佳人楼外日日复,
衣冠冢内,残剑怒斩安四方。
夜静的可怕,没有微风相抚,没有虫鸣相伴,有的只是那死一般的寂静,有的只是那绝望中的残喘。透着那皎洁的月光,看着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戈壁,感受着白天被烈阳所炙烤后还阵阵发痛的皮肤,感受着那口干舌燥却又丝毫没有空暇时间来小酌一口的燥热,即是急行,那么就要时间至上,即是急行,那么就要性命至上,即是急行,那么自己就是那欲从死神手中抢夺人命的救人之士,即是急行,那么就要有着那远非常人的钢铁一般的意志和勇气。
而眼下能隶属急行部队的,也只有从远在丹州的安国候府连夜出发的苏庆广一行人了。
近一个月下来,苏庆广一行人是没日没夜的加急行进,为了能赶至天际谷被李轩大军攻陷之前抵达那里救出赵璇母子,苏庆广下令其跟随着的这些先锋部队是严格的控制着他们的休息时间的,除非是身体机能已经抵达到严重的极限的时候,苏庆广这才会下令让其属下们原地休整,而往往这些片刻的时间,也都极其的短暂,基本就是皎月当空下令休整,却还未黎明之时就要开拔赶路了。至于那平日里的吃饭喝水这些事宜,都是在赶路的途中于马背上完成的,即便这一路上他们几乎都很少去休息,全程都几乎在加急赶路,至于那些因为赶路而硬生生累死的马匹,他们只能就地舍弃,然后两人一匹,直到他们再遇到一些大型的集市,这才集体在集市上重新去购置一批赶路用的马匹,已替换掉自己原有的,而至今时今日,苏庆广他们的坐骑已经更换了超过六次了,但是这近一个月下来,他们这也才是刚刚的踏进沧州地界,而从这里至天际谷的路程,要是以之前的行进进度来看,少说还需三日才行。
此时的苏庆广早已没了往日的那般雍容华贵的侯爷样子,此刻的他,面容极为焦虑,多日的行程让他原本俊俏的面庞也被风沙侵蚀的看似充满着岁月的痕迹,干燥的皮肤之上,是那早已经不知褪了几层皮的双唇,是那早已经不知被这一路风沙所损伤的枯败脸庞,但是随着他越来越靠近自己心中的向往,越来越靠近赵璇,他眼中的坚定之色确实愈发的强烈起来。
身为朝堂中人,苏庆广深知李轩的本事,这个年纪还不足二十八岁的年轻人,其自身的手段与能力都远超其父李荃闻,而李轩的心智与城府更是李荃闻当年所不能及的,而此刻眼下天际谷之事,赵璇所要面对的还不仅仅只是李轩一人,她所要面对的除却李轩之外,还有那十五万的陷阵司和十万的镇西军,这般的阵仗,放于两国之间的交战也不过如此了,就凭他俞北塘那数万五行众,怎么能去与之相互抗衡?所以此刻天际谷的局势,在他看来,距离天际谷被攻陷或许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眼下的他,只能期盼着自己的这位老对手俞北塘能多坚持几日,坚持到自己的到来,坚持到自己能将赵璇母子救出。
所以当此时那轮皎月还高高的挂于夜空之中与无数的繁星相伴的时候,在这荒凉的戈壁之中,一小群部队,就这么趁着夜色,疯狂的朝着大陆的西南方向疾驰,而那杯踩踏过而腾起的沙尘,在透着这无暇的月色,竟给人一种另类的美的感觉。
“驾...驾...驾...”
无数的马蹄声与马鞭声就在这夜色之中不停的响起,而作为这支急行小队的头领,苏庆广是第一个冲在这支队伍的前头的,而他坐下的马匹,此刻显然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因为透着月色不难发现,他坐下的这匹马,早已是口吐白沫,白眼连翻了,果不其然,在苏庆广再一次猛地抽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马鞭时,他坐下的这匹马,竟突然的一个趔趄,就这么连人带马的直接的一脑袋砸向了脚下的戈壁大地,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可能苏庆广早已习惯了这般的突发情况一样,只见他看似艰难的从马肚子下抽出自己的右腿,然后看似用力的通过右脚朝脚下的戈壁滩跺了跺,待发现自己的右腿并无大碍之后,这才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而随着他的这一轻轻拍打,一阵阵的灰尘便从他的身体上忽然扬起,只把他自己呛得连连咳嗽。
看着自己脚下在不停地抽搐着的马匹,苏庆广便猛地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一剑下去便将马头砍掉,然后这才缓缓的注视着西南方向,眉头紧锁。
“小侯爷,要不让大伙都歇一下吧,这都急行数百里了,人不累马都累了。”
就在这时,一名一身劲装的男子皱褶眉头苦哈着脸对着苏庆广轻声说到。
“旋儿此刻正深陷危险之中,欲等我去救,楚泽你让我怎么能够在此安心休息,你去给我换匹马,我先行一步,你们休整好了加速赶上我就行。”
听着楚泽的话,苏庆广急忙开口说到。
“小侯爷这可不行啊,我们这次确实是为了救赵姑娘,但是若要是小侯爷您因为要救赵姑娘而让您自己身陷险境,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也定不会让您这么去冒险的,哪怕为此救不下赵姑娘,我们也定会阻拦小侯爷的,还望小侯爷您为了大局为重啊。”
感受着此刻苏庆广的态度,楚泽立马着急了,只见他猛地挡在苏庆广的面前,然后大声的呵斥到。
“楚泽,你他娘给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