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熠已经醒来了快一周时间了,而就在这段时间内,他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一般,不再大大咧咧也不再问东问西,变得有些沉默寡言起来,除了在每日三餐的时候岳秦明和尉迟琉璃才能与他说上几句贴心的话外,其余的时间里他都把自己锁在那间暂时属于他的茅草屋内,不予任何的人去做交流。
刘熠自身的变化,是尽数的被岳秦明和尉迟琉璃看在眼中,但是他们也一时半刻的着实找不到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然后再用这般的理由去尝试着说服这位与他俩虽说认识时间不长,但却一起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大哥。
其实刘熠即便不说,岳秦明和尉迟琉璃也能猜得出来,在遭逢了福伯一事之后刘熠为何会心情大变,当年慕容问心的棺冢被慕容问天一个人扛在肩上,然后在那飘着漫天大雪的夜里就这么孤零零的从外面一步一步的挪回幻酒肆坊,就这么当着那时还很年幼的岳秦明和尉迟琉璃的面,无声的落泪在那早已被风雪所覆盖住的石棺之上,自那时开始之后,岳秦明和尉迟琉璃在很长的时间里也如同此刻刘熠所表现出来的这般情绪。
原本在岳秦明和尉迟琉璃看来,福伯或许只是一名跟随着自己家少主出来游世历练的老管家而已,但是他们俩远没有想到,福伯竟然能在刘熠的心中占据着如此大的份量,以至于福伯为救几人不幸身死之后,刘熠此时所无时无刻不彰显出来的那种看似冷漠实则悔恨的情绪。
一天两天还好,可是刘熠的这般负面的情绪,已经自打他彻底的清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占据着他的内心,无论岳秦明和尉迟琉璃怎样侧面的疏导他,都跟耳边风一边的被他自动的忽略掉,而他自己则依旧是选择沉默,选择自我惩罚。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刘熠不是一个人把自己锁在茅草屋内,就是一个人独坐在那被猎户堆起来用以来年跨冬的茅草垛上静静发呆,时不时的,他还会狠狠的抽上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然后看似十分怨愤的自我嘀咕几句。
而这一切,皆被岳秦明和尉迟琉璃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今天这不刚刚吃过中午饭,刘熠又如同往日一般,一个人晃悠悠的朝着那不远处的草垛走去,然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令他熟悉的位置上。
“哎呀明哥哥你就别吃了,你也不看看刘大哥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有这等的好胃口,叫我说刘大哥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的,要不一会你再去劝说一下吧。”
尉迟琉璃看着院子中的刘熠,不忍轻轻的用自己的手肘撞击了下还在啃着窝窝头的岳秦明,然后面带愁容的的对着岳秦明轻声说道。
“这事你叫我怎么劝,我劝不了的我又不是没试过,哎呀叫我说这事还真的需要他自己消化才行,他要是钻牛角尖不出来,别说是我了,谁来劝都没用的,叫我看这福伯还真就是他的一个心结,这事要想解决的完美还真的要靠他自己才行,哎。”
看着尉迟琉璃那操心的神态,岳秦明也只好轻轻的放下自己手里的那被他啃了一半的窝窝头,然后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我又何尝不知呢,但是咱们俩就这么眼巴巴的瞅着刘大哥一个人扛吗,这种事情明哥哥和我都曾经历过,是那么的令人心碎,是那么的让人痛彻心扉,试想一下我们俩,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当年的事我们真的就放下了吗,真的就忘掉了吗,明哥哥你一定很清楚的,这种事我们忘不掉的,一辈子也别想从我们的记忆中遗忘掉,我们俩都做不到彻底的放手过去,那么刘大哥就能吗?明哥哥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听着岳秦明的解释,尉迟琉璃不仅也深陷回忆之中。
尉迟琉璃的话,也让岳秦明不仅的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慕容问心,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岳麟罡,想起了十年前为救自己而奋不顾身的路之尧,想起了自己因为刘云军的事而一辈子亏欠的刘洛洛,总之尉迟琉璃的一番话,让岳秦明顿时觉得,他必须要为刘熠去做些什么才行,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般自暴自弃掉。
“对了琉璃,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银,你可别说你没有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太了解了。”
待岳秦明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便猛地一把抓住尉迟琉璃的手,然后快速的问到。
“明哥哥,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心这钱的事,咱们眼下探讨的是刘大哥的心事,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真是气死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盘缠都在咱们的随身行李里面,可是前几日的那场械斗,让咱们的行李包裹都落在那里了,我之前也跟王猎户说过此事,希望他能帮咱们找回包裹,但是从王猎户的口中得知,似乎是有人刻意的打扫了那里,当他再重新再回去找咱们的行李的时候,说是现场什么都没有了,甚至包括当时那些死掉的黑衣人也都不见了,现场连一点打斗的痕迹都不曾留下,就放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别说咱们的行李盘缠了,就是师傅临出发前赠与你的把杆入云天龙枪,赠与我的那柄白雪,还有刘大哥的括矶弓当时都是尽数的落在那里了,这眼下是彻彻底底的被咱们给弄丢了,要说这事我也给你说了,怎么不见你对这件事这么关心,反倒问起我钱的事了,没钱没钱,咱们没钱了。”
岳秦明的话,顿时让尉迟琉璃猛地从自我的回忆里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