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芳阁内,青荷瞅了眼夫人发青的脸色,忙走到窗户前将窗格关严实,今夜的风太大,屋外风的呜呜声太大,夫人听了怕是心情愈发不好。
青荷从未见夫人脸色这般难看过,方才蒜,本以为殿下和夫人已经更衣歇下,不料殿下突然推开房门,冷着脸披衣大步离开芳茵阁。
夫人现在怔怔坐着,衣衫单薄,青荷倒了杯热水给坐在桌前的荣采茵:“夫人,喝点热水吧,别着凉了。”
青荷又给荣采茵披了件外衣,本不想问夫人殿下为何发怒之事,免得惹夫人不开心,不料夫人一把拉住青荷的手,青荷从来没见过夫人这般惶恐的神态。
“青荷,我该怎么办……殿下怕是真正厌恶我了。”
荣采茵脑海中回忆刚才锺离荀厌烦的神态,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嘴,如此想急切上位了?
青荷心疼地看着夫人清美的脸庞充满懊悔,忍不住问:“夫人,刚才发生何事了?”
清雅唇瓣绽开一抹难看的笑,想起殿下说的阿融之事……荣采茵猛地站起来,旋即让自己坚强起来,道:“殿下对我说要纳阿融为妾,我马上阻止,殿下问我为什么,我便说我不想和一个奴婢平起平坐。”
荣采茵笑了笑,话语变冷:“然后殿下反问我,如果封我为侧妃,是否就不阻止了?我还是摇头,殿下以为我欲成为正妃之意,便是大业未成,这些事情都是次要的。”
说罢,青荷将夫人的话仔仔细细咀嚼,然后是惊惑的神情:“夫人,殿下怎么会突然想封阿融一个奴婢为妾?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这也是荣采茵想不通的地方,她摇头:“我也不知,或许是殿下觉得她有可利用之处?”
殿下用人,一向是以有无用处判定,只是恼恨自己竟当时以为殿下对阿融动了心思。
“夫人,你说殿下是不是喜欢那个阿融?她长得那般妖孽……”青荷偏着头顾自说出心中猜测,等见夫人变差的脸色时,她立马打住嘴,“青荷说错了,青荷只是猜测而已,夫人,青荷服侍你歇息吧。”
“嗯,扶我上床吧。”荣采茵点了点头,青荷扶她躺下,纱帘放下。她心内却是低低苦楚一笑,青荷都察觉了出来,看来从前她对那个阿融太过怜悯,以后要多多提防她。
***
倚梅殿外风声吹刮格窗,阿融的心莫名紧张起来,不明白夜宿茵芳阁的锺离荀为何露夜回来,而且他方才那句话……要她更衣?
眼前阴柔邪肆的男人一双狭长魅眼正直勾勾看着她,他在等她行动。阿融感觉到那目光,却并未主动挪出一步。
“本殿下的话,你没听见吗?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锺离荀嗓音低沉,少了往日的阴柔之气,多了谢暗哑。
锺离荀接着道,语气明显更低沉一分:“别逼我过来强迫你,现在只是让你更衣,你若不识相,就不是更衣那么简单了。”
今夜的锺离荀有些不对劲,似乎心情不太好,又来折磨她?
阿融咬了咬牙,现在的他是她的主子,硬反抗锺离荀怕是越发变本加厉。
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头走过去,不知道自己竟有这般紧张的时刻,想到接下来自己主动给面前这个男人更衣,心头开始扑通直跳,心跳加速,她这是怎么了?
那种感觉实在难以自抑,阿融索性拒绝:“殿下,奴婢不会更衣。”
锺离荀听后一把攥住阿融纤细的雪白手腕,低头看见她一张绝色的脸,丹凤美目,柳叶娥眉,白莹高挺的小鼻,还有鼻下一张微启的粉唇。
感到自己心里的一根弦撕拉了一下,这个妖孽的女人……
下午赫风带到书房那封信的内容他现在还一字不漏得记得清清楚楚,他的王兄,南楚太子暗地放出消息,说要用尽手段誓要将这个罪婢带回东宫,那信是给熏儿那封的抄写,虽然不知道锺离雍为何要带这个罪婢到自己身边,但他就是十分恼怒,像是有人要抢走自己的东西。
是以,在芳茵阁和茵儿闲聊一句,便忍不住烦躁离去。
锺离荀冷冷笑了一声,这声音让阿融记起那次她被熏夫人掌嘴折磨时他的见死不救。
“无事,让你更衣你就更,过来。”
锺离荀命令,阿融只见他平时阴里阴气的,却不知他霸道一面,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
眼前这个男人或许隐藏太多,她无意去探寻,当下之急只是如何逃出他的纠缠!
“是,奴婢知道了。”
阿融咬唇,慢慢走进锺离荀,屏住呼吸,放手触碰到他的黑色绣暗梅的长袍时,手有些发抖。
“你怕了?还从未见过你怕我的样子,有趣。”锺离荀又恢复戏谑邪笑。
被他一笑,阿融不服气,一把拆开他的衣扣,有些粗鲁地退下他的衣服。
锺离荀低头看了眼她低顺更衣的样子,竟感到片刻的温存,不自主搂上阿融的纤纤腰身。
“啊……”阿融猝不及防,不自觉攀上他修长白皙的脖子。
他的颈项是裸露的,暧昧的气息在二人之间流动,锺离荀眼波流转:“嗯?没想到你也有对本殿下投怀送抱的时候。”
阿融恼怒,对他投怀送抱?
她的脸一冷,猛地推锺离荀,他却死死不放开有力的大手:“一会儿投怀送抱,一会儿反抗,好一个欲擒故纵的心计。”
这个女人就是以这种方式让他不愿放手……
锺离荀俊朗放大,墨鬓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