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屏息声凝在这一刻。
锺离荀、洛儿和丽妃、秦嫔等人破门而入时,阿融手脚冰凉,心死如灰。
各色的目光齐刷刷刺到她那张绝美的脸上,特别有一人,那眼神如冰凌刺芒扎得她心里生疼。
床榻凌乱,美人春光乍泄。
阿融咬着牙关,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子策和一个奴婢通奸总比一介妃嫔罪名轻得多,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无辜的子策,这是她欠子策的,从幼年到现在,她欠子策太多。
至于她……暗自裂开一抹苦笑。
“大胆奴婢!居然敢和宫外男子私通!”阿融不敢看锺离荀的脸,丽妃谋计未成,怒喝一声,转而对锺离荀恨恨说,“王上,宫婢私通外男者应行刑五十大板,赶出宫去!”
话一出,在场之人只见王上的脸越发铁青,丽妃本是言说私通之人是元妃,气恼训斥了这宫婢后转面一看王上的脸色,却被吓得不敢再言语。
萧洛瞧锺离荀脸色不好,再难过地看了看床榻上跪着的阿融,心下却是有些释然,她就知道宫中传姐姐与王上之事不可全信,姐姐心里是有子策哥哥的,成全了姐姐再好不过,于是靠近锺离荀低低拉着他的袖角软声求道:“王上,你饶了姐姐吧,子策哥哥和姐姐青梅竹马本就有情,不如成全他们可好?”
锺离荀未语,只是一味冷气丝丝看着那破旧的床榻二人。
众人都摸不透君心,与锺离荀并列而站的玳玉手指暗暗绞紧了绢帕,王上未言,她也不好冒然插嘴,一侧的荣采茵亦是如此,对于梅妃她们还没来得及下手?,元妃对她们来说不算要紧的,是以今夜污蔑元妃私通这出戏与她们不相干,但看宴席上丽妃信誓旦旦以及现下心虚样子,想想就知道定与她有关。
但,为何是她!?
这段时日王上几乎不怎么搭理阿融,一味独宠梅妃,她们几乎都快忘了她,这除夕夜捉奸的一出好戏若是演得好倒是一桩好事,不过王上的神色让她们既迷惑又有些惊慌。
王上的脸隐在漆黑夜色里,阴沉可怕,甚至是恼怒滔天。
宫人们有些想不通,丽妃娘娘原本举报元妃娘娘私通,但怎会变成另一人?
在这上好的日子出了这样秽乱宫闱的事的确不该,但不过是一小小宫婢,处置了便是,王上竟如此生气!?
丽妃、秦嫔等人神色各异,心里免不了隐隐惊怕和心虚,方才宴席上禀告元妃私通之时王上只是薄怒之气,如今见到这个宫婢这番场景却怒气大盛……
“还不滚下来。”
冷得不能再冷的一句话,一若这寒冬般冰寒。
听罢阿融身子震颤,咬着牙用衣服胡乱裹住身子跪到锺离荀面前,床榻上露出处子之血。
锺离荀也未责怪丽妃污蔑元妃之事,让人将虞子策抬下床:“余全,将虞卿抬下来。”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一桶冷水淋在二人身上,这冬末天气这样寒,冷水泼到二人身上岂能受得住?
人人裹紧了衣物,唯有这两人衣衫单薄湿透。
萧洛惊呼:“姐姐……”
她不知所措,一边是姐姐,一边是心爱的君王。
锺离荀冰寒的狭长眼眸扫向阿融,瞥眼却问虞子策:“虞卿,今日作出这等败坏宫廷之事你可认?”
*被冷水浇灭后的虞子策一双眼猩红,心中顿感耻辱,双手撑地道:“回王上,是有人陷害臣下和阿融姑娘。”
他被人种下媚药,迷糊间一女子在他身上周旋却无力抵抗,清醒就见眼前这一幕,心里是既喜有忧,喜是他和融儿竟……圆了房?忧则是融儿和他定是被人陷害,这样自处有些不堪。
“陷害?”丽妃扭着身子上前一步插嘴,冷笑一声,“虞大人可有证据?王上、王后娘娘、本宫等人可是十几双眼睛看着。”
李尚妗见锺离荀对二人所为怒不可抑,她也有了底气,她倒要看看堂堂一朝廷官员和这贱婢怎么收场,谁让他们坏了她的计谋!
虞子策抬头看了丽妃一眼,清俊之眸闪过一丝怀疑。
“看什么看,难道本宫说错了?”丽妃被虞子策的一眼看得心虚,狠狠瞪着他道。
“臣……”虞子策原本打算辩解,一道清脆的嗓音快速打断了他。
这件事已无法推脱,阿融狠下心冲到锺离荀脚下,她最不愿求眼前这个男人,但还是求道:“王上,是奴婢心许虞大人,实在没有虞大人和奴婢通奸一说,还望王上责罚奴婢。”
洛儿的话让锺离荀的脸更阴沉,好个青梅竹马……
看到阿融衣衫不整和虞子策抱在一起那一刻他就瞬时怒火中烧,若不是虞子策还有利用价值,他几番和这个罪婢牵扯,他早就除了他。
“融儿……”虞子策动容,融儿说倾心于她,他趁机恳求锺离荀,“王上,不如成全微臣和阿融姑娘!”
“王上,虽他们今日之事有坏宫规,责罚还是不能免的,但虞大人为朝廷效力,将这个奴婢赏赐给他也未尝不可。”玳玉观锺离荀脸色后道,让阿融离开王上最好不过,将这个心头大患除掉是大好事。
荣采茵看了眼狼狈的二人,附和王后:“臣妾也觉得王后娘娘所言极是。”
“王后、茵妃,你们怎么也糊涂了?这个罪婢妄图勾引朝廷重臣,怎能成全她?”王后和茵妃训斥得不敢回话,锺离荀转身,眼底掩下滔天怒意,语气冰冷彻骨,“余全,先将虞卿带走,将这贱婢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今日之事若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