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松叹了口气,离别已是必然而自己只能接受现实。
“咦?老大你的那些奖章和证书呢?”整理物品时夜松突然问道。
“奖章?嗨!那玩意太多成了累赘,每当我离开一个单位就会把那玩意提前留在荣誉室。别扯这些了,快帮忙搭把手……”
第二天,在锣鼓声中全旅官兵送别退伍老兵。
几年前他们戴着红花乘着运兵车在锣鼓声中踏入军营,现在他们戴着同样的大红花,乘着同样的运兵车,听着同样的锣鼓声却是永远的离别。当年初来乍到的迷茫与期待变成了此时的留恋与不舍,他们的青春已经献给了祖国山河,不忘初心,砥砺奋进,祖国也会给他们光明未来。
沈泠非出现在路口,在他身后是帮忙拎包的夜松和豆苗二人。
帽徽、军衔、胸标、臂章已经和其他退伍老兵一样被摘去,仅剩下国防服役章傲然的别在左胸。
他的冬常服领口紧扣,两鬓如同浮着一层灰屑,帽檐下是那一贯犀利的双眼。
虽然他只是普通的向前走着,但本身强悍的气场将道路两旁的士兵们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负责敲锣打鼓的士兵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停了下来。
他是一名士兵,但在别人看来他却是一名将军。
严柏从呆滞中回过神,看了看周围的一片寂静,暗赞的同时倍感惋惜。
“敬礼!”
随着严柏的一声号令,全旅官兵向着这位老兵送上最后的军礼。
沈泠非嘴角微翘,却加快了脚步。
上车前,沈泠非转过身抱了抱夜松和豆苗,一切尽在不言中。
运兵车终于还是启动了,共和国又一批老兵退伍了。
“多想摸摸你的肩章”
“看这岁月有多沧桑”
“那些艰辛那些荣耀”
“几十年几十年”
“变成年轮扛在上肩”
“走过多少风雨路”
“穿破多少老军装”
“生生死死多少回”
“还是当年的理想”
“有人叫你老班长”
“有人说你是兵王”
“顶天立地男子汉”
“军营里的铁脊梁”
“……”
望着运兵车远去,夜松缓缓放下了右手。
“老豆。”
“嗯?”
“我决定了,明年退伍。”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