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那样子,就跟刚下过蛋的芦花鸡一样,咯咯哒,咯咯哒……”阿楚到底嘴巴厉害,一边走一边说着。
明好噗嗤一笑,瞧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跟一只小仓鼠似的,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妈,你管管嫂子!”阿楚嘟嘴喊了一声。
李秋芳哈哈大笑起来。
遇见何花的事情,其实也就这么说说罢了,谁也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妈,那我跟天阔就去定木工了,还有刷墙……”
李秋芳点点头,说道:“恩,家里你说那些个我都记下来了,这些天我出摊少一些,跟你爷爷那边商量酒席的事情,先看个日子定下来,再请人,酒席上的菜咱先商量好。
前院后院咱住进去再布置,摆酒的时候刚好地方也够大……”
一家人在这议论着,虽然事情很多,可一样样说起来,竟有一种甜蜜的负担的感觉。
这可是他们以后的新家呢。
定下的好日子有些紧张。
明好一时间有些懵,如此一来怕是家具来不及做了。
最后还是楚天阔带着她,去了好几个地方,直接买做好的床啊柜子一类的,先搬回家。
剩下的小件东西,以后再做就是。
忙忙碌碌之中,眨眼间摆酒席的日子近在眼前。
李秋芳带着明好,一一上门请客人。
一是亲戚,也就是李秋芳跟明好的娘家人,沈英亮跟李志国等人是必然要到场的。
二个就是楚天阔厂子里的同事们,请的人不多,他也就是让留两桌罢了。
最主要的还是青川村的人们,一个村子里住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多的全家出动,少的也会来一个当家人。
村子里的人几乎就是挨家挨户去叫了。
当然进门还是需要手里拿点东西,一户户地去请。
楚明德究竟有什么大好事儿,也就是这时候知晓的。
何花自从在巷子里拦着他们说了一通之后,遇见他们的时候总是一副满满的骄傲以及优越感,当然没人有空理她就是。
原本亲兄弟,摆酒这种事情,楚明德应该早就去帮忙的,可人不见,李秋芳当然还是去请,至于最后他来不来都无所谓。
楚明德此时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一脸的满足。
“天阔他妈,真是对不住了,原本是早就应该去帮忙的,可你也知道……我最近经常去镇上开会,太忙。”
李秋芳忍住没翻白眼,接着说道:“哪里能用得上他大伯帮忙,就过几天去吃席就行?”
“正日子是哪天?”楚明德接着问道。
李秋芳说了日子。
楚明德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仔细翻了翻,一边翻一边嘀嘀咕咕的。
明好这才打量了楚明德一眼,楚明德还真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至少现在穿的比较整齐,这大热天的,长袖长裤穿着,口袋还别着钢笔,这做派……
“唔,那天有空,就那天吧。”楚明德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个日期。
明好:大伯你是不是搞错了,是我们请你吃酒席,不是就着你的日期摆酒席啊喂!
怎么就那么把自己当根葱呢?
她这还没开口呢。
楚明德又道:“恩,一共摆多少桌?人都请了没?这可是大事一点都不能乱,可惜我那边忙,也没空帮着你们,要不然这样,我那天过去撑撑场面,顺带地帮着登记收礼吧,自家人不用客气。”
撑撑场面?登记收礼?明好眨眨眼睛,你确定?
不过楚明德还。真给自己挑了个不错的差事。
村子里摆酒的时候,大家当然也不会空着手儿就去,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在院子一旁放着一个桌子,每家每户带了什么,随礼多少都有人记录下来,以便以后还礼之类的。
楚明德生怕明好她们不答应一般,“我现在吧虽然不在村子里干了,可瞧瞧这认人全还能算数的人也不多了,过几天还要去镇上开会呢,等以后啊,你们交公粮过磅的时候我会照顾一二的……”
楚明德这么随意一说完,就盯着李秋芳跟明好瞧。
原本他心里是有些生气的,当初让明好帮忙,忙不仅没帮上,后来闹腾的有些难看。
村子里的人更是过分,还传出明好做村长都比他好的流言来!
开什么玩笑。
后来两家联系也少,不过他向来就是识时务的,楚天阔既然找过来了,好歹人家也是厂子里的主任呢,这点面子还要给的,既然没办法让他帮忙,借借势总是可以的。
这不就……因祸得福了吗?
楚明德虽然这么说,心里依旧有些憋屈。
他话都点到这了,正常人难道不是顺着问,“哎呀,为什么去镇上开会”之类的吗?
到时候,他直接就装作随意一说,这才能让人震惊呢。
楚明德略微有些个得意。
“过磅,算个啥?”明好一脸懵懂问道。
楚明德话语就是一滞。
这要怎么解释?
“这不都分田到户了吗?以后田地自个儿种,收的时候当然要交粮食啊,这交多少不是有个定量?那时候谁登记?谁称重?谁验收好坏……”楚明德还是细细碎碎解释了。
只差没说,以后总有求到我的时候了,但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咋回事。
明好恍然大悟,“哦,大伯你就是去管一个秤啊,跟街上那些扛秤的差不多吧,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职务呢,吓一跳。”
楚明德:这怎么还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