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一群人,听着身后的那个声音,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李秋芳脸上不仅没有担心,反而有了一丝笑意。
秀珍整个人更是完全呆住。
只有阿伟似乎还弄不清楚情况,盯着李秋芳,生怕她出手打秀珍,见大家都不说话,他还是站在秀珍这边的,于是说道:“反正我跟你没……没关系啊,谁知道你在等谁?要是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别人会冤枉你?”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的调调,呵呵哒!
明好翻翻白眼,不吭声。
或许是她刚才嘴巴太犀利,这突然之间的安静,反而让人很是不习惯。
那个阿伟还以为自己说话占着理,正要接着说呢,这一张嘴,一块泥巴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直直砸他脸上。
偏偏张开的嘴巴里面也有了泥,“呸呸呸!”,再一看,雪白的衬衫也脏了。
这还得了!
“谁,究竟是谁!让我知道绝对……”他声色俱厉说道。
这被泥巴砸到本身已经够丢脸了,何况他还吃到了嘴里,最最重要的是,这可是在心上人眼前丢脸!
要是不能讨一个说法,他面子往哪里放?
哪知道,这“绝不饶过”还没有说出口呢,一块带着禾茬的大泥块,又啪嗒砸他身上,就像嘲笑他一般。
“偷偷摸摸的小人,只敢背后偷袭,算得上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跟我比一场!”阿伟出离地愤怒了。
然而,回答他的,是接二连三飞过来的泥巴,又准又狠。
阿伟不管怎么狼狈地躲闪,无一例外都被砸中了。
好在,被砸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找到了方向。
明好噗嗤一笑,看着他那个样子,手一摊,赤裸裸的嘲笑:“被砸了也就是十下八下的吧,就知道别人在什么地方了,这要是打仗,还找人家算账呢,死十回了。”
不过明好嘴里这么说,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心里瞬间就安稳了下来。
什么麻烦,什么洗白,统统不存在!全部都不需要操心了。
这时候阿伟气急败坏的,她还真的怕某人吃亏,也赶紧盯着。
挨着河边的一块稻田,收割过后,剩下的禾茬也已经开始有些变软,稻草晾干之后,堆成了一个圆圆的大蘑菇草垛。
离河岸,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只不过刚才在阴影里,没有人注意那有人罢了。
阿伟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之后。
传来一个略微有些慵懒的声音,淡淡的,疏离的,却又有些威严,“偷袭倒是算不上,我坐在这,就完全没挪地方,比一场什么的,我让你……一双腿。”
阿伟:“……”
秀珍赶紧跑过去死死拉着阿伟,声音似乎都要哭出来了,说道:“阿伟,你别冲动,天阔哥肯定不是故意的……”
楚天阔微微抬眼,木木说道:“我就是故意的。”
“噗嗤”,明好在一旁看戏,此时完全忍不住,楚天阔这人,怼起人来连她都害怕的好不好,也不知道秀珍还能不能演下去,同情啊同情。
秀珍没提防楚天阔回这么说,却依旧还是没有放开,只是借着说道:“阿伟你别冲动,天阔哥腿不好,刚才他也没有恶意,怎么的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天阔哥,你倒是说句话呀,难道真的要没有办法收拾你才满意吗?”
“对啊。”楚天阔回答得又快又干脆。
秀珍:“……”
这是嫌事情不够大还是怎么的。
秀珍赶紧把眼神转到李秋芳身上求救,年轻人冲动,长辈总是会出手制止的。
没想到李秋芳在一旁乐颠颠的,拍着手说道:“没错,冤枉了我们家明好,现在知道不好收拾了,我们才不怕什么收拾不收拾的!”
秀珍很是无奈,她就不应该指望李秋芳。
好在这种场面实在有些尴尬,秀珍扯着阿伟哭诉起来,“阿伟,不管如何,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动手,好不好?”
楚天阔笑了起来,嗤了一声,说道:“反正我就是不用腿,他也不是我对手,他不动手,省得挨打。”
阿伟:好想打人怎么办!
明好:看戏有点过瘾,怎么办。
然而,她这刚开始吃瓜呢,楚天阔一扭头,就对她说:“你倒是有心思在这说这么多话,摸田螺一点都不专心,究竟已经多少了?”
明好:不关我的事啊!谁好端端的在这种天气想着下水摸田螺啊!
但是这话她根本不能说出口好不好!
只好给楚天阔看看她衣襟上那一捧田螺,然后木在一旁。
楚天阔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数落明好:“别找借口,用结果说话,我知道你这个人老毛病又犯了,真的做事起来,你管那些人是什么肮脏的心啊,什么勾搭什么机械厂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又是哪一出啊大哥!没有对过剧本我不会演!明好内心有些咆哮。
但是即便这样,明好还是迅速进入了角色,此时她就是一个完全没有话语权的小媳妇,一脸委屈说道:“天阔,都是我不好,我就不应该耽误这事的,明明你想吃这个,我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哎。”
楚天阔却没有打算放过她,又道:“在家倒是厉害,这别人都冤枉你这么大的事情了,不知道这能出大事的吗?那么一身力气拿来做什么的,在水里不用水泼过去,河底鹅卵石不知道砸过去,还是那一身的力气不知道怎么用?打就打了,还怕什么不成?”
早点说哇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