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灵魂的战歌>第92章 斯魔格人

与那几个惊恐的莱佩濂人不同,流光人皆是神态自若。西尔文祭司侧身望向其中一个正朝他们缓缓飘来的人形白雾,说道:“斯魔格祭司。”

“斯魔格祭司,每次见到你,我总会不禁产生一种抓住你的妄想。”维洛奇祭司饶有兴致地望着那道白雾笑道。

“呵祭司忽而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宛如他的形态,空灵而飘渺,令人有种辨不清声源方向的感觉。乍看之下,确实会让人害怕,但他的性情却意外地十分温和。

尽管在场的几个莱佩濂人都听不懂流光语,但现在总算恍然大悟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鬼魂,而是流光人!原来流光族斯魔格人的形态竟犹如烟雾,难怪佳宁城会被称为魔鬼城。

“莱佩濂人……”斯魔格祭司俯首望向那几个莱佩濂人,似乎有点意外,随即改而用莱佩濂语说道,“这个莫非是雾鸣王的孩子?”

这不是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在场的几个莱佩濂人之所以能够如此确定,是因为那位祭司在说话时“视线”无误地落在炎冗身上。至于他们为何能察觉得到斯魔格祭司的“视线”,其实连他们自己也无法理解。或许并不是他们突然拥有了某种敏锐超常的感知能力,而是强大的流光人有意识地将这种强烈的感受,直接传达到他们的意识中罢了。

“你怎么会知道?”炎冗不禁惊讶道。的确,虽然几个伙伴都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但他们还没有对任何一位流光人提及此事,而斯魔格祭司却准确无误地点明了他的身份,怎能不令他大吃一惊呢?

“初到此地时,我见过了这座城里所有的人,自然就知道。”斯魔格祭司答道。

“你见过城中所有的人?”炎冗再次诧异道,“何时来过?为何我从未见过你?是在屠城之前么?”

“是在那之后。”斯魔格祭司说道。

“之后?”炎冗疑惑道,“如果是在屠城之后,那所有的人……都已经死去了,你又如何得知我的身世呢?”

“即便如此,他们遗体上所携带的信息,乃至周围的生物,都能告诉我这里所经历的一切。”斯魔格祭司温和地答道。然后,他缓缓地向炎冗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泛着微光的白雾状的手,先是轻轻地点在炎冗的胸口,接着竟慢慢地穿透了他的躯体,随即又从身侧横划而出,而炎冗却完好无损,除了写在脸上的那震惊无比的神色以外。

“虽然不太明白你话语中的意思,但是我感觉到了,尽管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感觉。”炎冗霎时热泪盈眶,仰起头定定地望着斯魔格祭司,哽咽道,“现在,我相信了,我相信你为何会知道我是谁了。你的手,一定也曾这样抚过佳宁城中所有的人——所有死去的人,是你将他们安葬了,对么?”

“死去?不,并没有死去,都还好好地活着。”斯魔格祭司温和地笑道。

“活……还活着?”炎冗既困惑又惊讶。

“当然活着,世间没有死物,只是换一种方式活着而已。”斯魔格祭司展开双臂,指向四周,“你抬头看看,他们依然在守护着挚爱的家园。”

炎冗顺着斯魔格祭司的手臂,茫然地望向四周,但周遭除了一棵棵参天大树以外,就是正在努力生长的小树,并未看到任何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站在他身旁的未来却已经明白了。原来斯魔格人将雾鸣人的尸骨都埋在了佳宁城的四周,并在地上种起了一片森林。

“在我们的故土,并没有‘死亡’一说。”斯魔格祭司解释道,“生命总是在循环轮回,当一个生命阶段结束之后,便会自然而然地步入下一个生命阶段。虽然每个生命阶段呈现的外在形态都不尽相同,但所有的生命都在分享着彼此的存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才是生命的真实形态。”

“原来竟是这样……”炎冗蹲了下来,小心拨开小草上的绿叶,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地上的沙土,豁然理解了祭司的话。“他们的鲜血曾经流淌在这片土地上,滋养过地上的许多生命。而他们的灵肉,也渐渐地成为了那些参天大树中的一部分,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活着,对么?”

“是的,往后也好好珍惜这一切吧。因为任何一个生命中,都有可能包含着你过去或将来所爱之人的一部分。”那空灵而飘渺的声音从耳畔经过,随即又消失在了风中。

未来将他们打算留在佳宁城的事情跟祭司们说过之后,几个莱佩濂人就一起返回了王宫。

次日清晨,还在沉睡中的未来、默谛、桑无和堤沃德,突然被卡玛的惊呼声给吵醒了,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跑出来一看,全都惊呆了。若非现在整座佳宁城就只有屈指可数的六个莱佩濂人,恐怕谁也难以认出眼前之人就是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炎冗吧。

卡玛围着炎冗转了一圈又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不由得感叹道:“原来你长得挺不错嘛,现在看来还真像是个有身份的大人物。”

炎冗将遮盖了半张脸的胡须全都刮掉了,原先那乱糟糟的头发也被很好地梳理了一番,又洗了个澡,从王宫的遗物中找出了一件勉强完好的衣袍换上,看起来干净利落,和之前那个胡子拉碴、一身破烂的奴隶截然不同。伟岸的身躯、刚毅的五官、浓密的眉毛、深邃的蓝灰色的眼眸,这些原本应是十分粗犷的外表组合,却意外地没有给人丝毫粗野的感觉,反而隐隐地透露着一股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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