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帝君眉毛一挑道:
“你这不是屁话吗?花灵国国主要是愿意将女儿嫁给我,我还要你来做这件事?”
海帝君未曾登基之前,脾气却不似皓夜一般隐忍,本是个fēng_liú浪荡带点痞性的王爷。
登基之后,海帝君在朝堂之上言语少不了收敛许多,此刻在偏厅见自己儿子,也没有旁人,怒极之余,也是无所顾忌地显了真性情。
当然,海帝君还未对皓夜道出全部实情,因为他知道花灵国还有另一块极光石,他要的线索,也许只有从花灵国公主入手,而这也恰好是花灵国国主赫望所想的。
一个是海帝君,一个是花灵国国主,两人虽然明面上都不说,但彼此心中所想的,都是对方手里的极光石线索。
说到这里,皓夜不由想起一事,不免向海帝君求证道:
“这么说,父王早就有此打算,当初燕乐瑶的婚约是父王自己定的,父王不好意思去退,等我要退婚燕乐瑶的时候,父王又假意不允,却故意让我自己去忙活一番,最后竟又那么轻易地同意了,就是为了等着今天?”
海帝君失笑道:“臭小子,当初的婚约是你自己要退的,今天走到这一步,全都是你自愿的,父王我可是半点没有逼你。”
皓夜早知海帝君会百般抵赖,说出来只不过是一吐心头疑虑,见此情形也不再追问,转而说出自己最想说的事情:
“父王不是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吗?此次我等从幽冥隧道出来,碰上了焦帘岛的十九弟皓庭和沉隐师傅。”
海帝君闻言一惊道:
“你们是从幽冥隧道出来的?不是从海底沙堡那唯一的出口出来的么?你们竟然进了幽冥隧道么?这么说你们进了魔蛛国?”
皓夜淡淡一笑,看着父王惊讶的面容:
“父王果然料事如神,不错,我们不仅进了幽冥隧道,找到了进入幽冥隧道的法子,还收复了魔蛛国。如今我已将进入幽冥隧道的法子和收复的魔蛛国交托给了焦帘岛的十九弟,我愿放弃太子之位,让十九弟迎娶公主。”
海帝君闻言大怒:
“你要放弃太子之位?你竟敢说这样的话!这太子之位岂是你想坐就坐,不想坐就可以任意指定给他人?端伯,去给我取先帝的通天杖来,看本君不打死这个不孝子!”
“这,帝君……,”旁边伺候的端伯犹豫道。
“还不快去?”海帝君怒道。
端伯只得施礼而去。
海帝君怒道:“你给我跪下,刚才进来的时候不是说答应的事绝不反悔吗?现在马上就找到推脱的法子了?你知道你皇爷爷对你寄予了怎样的厚望吗?仙去之前,还念念不忘地嘱咐你,你都忘了!”
皓夜见此情形,只得依言跪下,回忆起小时候皇爷爷带着他到处游玩,为他讲过许多有趣的故事,其中,也包括魔蛛国的故事。
端伯此时却已经把通天杖取来了,双手呈给海帝君。
海帝君并不来接,只道:“给我做什么,你就拿着先帝的通天杖给本君打,打醒这个脑子里只有女人的糊涂虫!”
端伯见海帝君怒极,默默走到皓夜面前,举起通天杖一杖一杖击在皓夜的宽阔的背上。
皓夜照例没有催动灵力护身,这通天杖却是个灵器,打在背上,直达灵窍。
海帝君踱到大殿正中坐下,一边看着端伯杖责皓夜,一边骂道:“今日本君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你从十岁起,便一天比一天桀骜难驯,越发的不服管教,如今本君看你倒真是对这小药师上心得紧,我从前总觉得这不是好事,现在看来也不坏,既然你偏要吃这一套,本君也就让这件事情变得很简单,倘若你日后还要跟父王犟,不听训诫,我便告诉你,那小药师的日子也不得好过,毕竟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她,本君有的是时间琢磨她的安全。除非你能连你父王、母后都一并舍弃了。你可听懂了?””
跪在地上的皓夜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海帝君,心里暗暗叫苦,现在父王抓住了自己的软肋,连计谋都懒得用了,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海帝君怒道:“我问你听懂没有,你哑了?”
皓夜只得低头道:“是,父王,儿臣听懂了。”
海帝君道:
“此后休得再在我面前提起放弃太子之位,极光石已经融入你血肉之中,除非你能将它取出,否则这海帝国的诸般事宜你都得担在身上,若是为了那小药师轻易放弃肩上责任,便休怪父王狠心了。你明白吗?”
皓夜只得道:“明白。”
此时,端伯已打了几十杖,这通天杖如此重,端伯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竟然觉得有点累了。
海帝君见皓夜额上出了些许汗,唇色越发艳红,对端伯摆了摆手道:“好了,你退下。”
“是,帝君。”端伯收了通天杖,退到一边。
海帝君继续道:“你说父王两手准备?你以为我将皓庭安置在焦帘岛真的是为了有朝一日取代你?你以为皓庭真的是备用太子?”
皓夜跪在地上也不说话,心里却道,你这么说,我会信你?
海帝君见皓夜不语,道:“怎么,你不信?哈哈,信不信也不要紧。你能找到进入幽冥隧道的法子,的确令我惊讶。“
海帝君顿了顿,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不过皓庭资质不及你十分之一,为人单纯性格温厚,生母更是出身低微懦弱无能,岂能担当太子之任?”
皓夜闻言不由一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