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波无视了娃儿和婆娘的斗法,继续冲着苍海说道:“那边,挂着红灯笼的就是我家了!”
“混的不错啊!”苍海一看,郑伟波的家里两层的小将军楼,立在一片平房里显得特别的扎眼,于是张口夸了一句。
郑伟波挠了下脑袋:“嗨,什么不错啊,混口饭吃呗,那先这么着,明天中午来我家里,咱哥俩好好的喝几盅!”
苍海笑道:“还真不一定有时间,明天早上我准备回老村去看看!”
听到苍海说要回老村,郑伟波道:“老村子还有什么看头,现在山沟沟里的村子几乎全都移到镇上了,就算是老村还有人守着怕也是破败不堪了,更别提你们四坪村了,担个水老得拉着牲口走两三个小时,哪里还有人啊”。
“怎么说也得回去看看,给我爷、我大上个坟什么的!”
听到苍海这么说,郑伟波便不再言语了,对于乡下来人来说这是孝道,人家祭祖上坟你硬拉着喝酒就不厚道了。
“那这么着,回来的时候一定来家里!就这么说定了”郑伟波道。
苍海点头把这事应了下来,看到郑伟波要走,苍海这边叫住了他,然后从车后箱里拎出了一箱水果,还有一些进口的糕点,铁盒装的那种,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当礼送摆在小镇还是挺有面儿的。
看到郑伟波要推辞,苍海说道:“你要是推了我可不好意思登门讨酒喝了!”
“行!那我就收了”
西部的汉子极少扭捏的,听闻苍海这么一说便大大方方的收了下来,礼物刚接下来,娃儿郑子悦便抱着铁盒的糕点不松手,就这么一路被卢静训着离开了。
望着这一家三口的背影,苍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发了一会呆,苍海站到了三叔家的门口,正要敲门呢,突然间见到门开了。
“哎哟,娘咧!”
刚出门的一个五十岁出头的胖妇人没有想到门口站着一个人,突然间被吓了一跳。
“三婶!”
苍海认清了妇人,立刻张口喊起了来,出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苍海的三婶魏琴。魏琴也是四坪村人,这么说吧,魏琴那真是看着苍海落地,看着苍海从穿开裆裤长大的。
魏琴听到有人叫自己三婶,定睛一看,然后这才满脸喜悦的说道:“海娃子?!”
看到苍海点了点头,魏琴这边立刻一把抓住了苍海的胳膊,咋一看到侄子,魏琴太过于激动,一下子愣是没有说出话来,没一会儿眼泪便顺着胖胖的脸颊流了下来。
“三婶!”
苍海也有点儿激动了。
苍海几岁母亲便离开了,不是说母亲去世了,而是因为家里穷,日子过不下去了和人跑了,在这之后,魏琴这个热心的婶子,便成了苍海的半个娘。
魏琴抹了一把泪,自嘲的说道:“你看看我,侄子回来这是开心的事儿!”
说到了这里转头冲着院子里吼道:“娃他大,快点,看看谁回来了!”
西部的妇人都是大嗓门子,这一声吼的左邻右舍估计都听入了耳,院子中正的洗头的苍世远哪里有听不到的。
拿着白手巾一边擦着头上的水珠子,苍世远一边往门口走。
看到了一个年青的后生站在了自家的门口,看脸形看长相隐约的有五六分过世二族兄的影子,于是苍世远张口便道:“海娃子!”
“三叔!”
苍海看着走向自己的三叔,在他离开的时候,三叔这边还是满头的黑发,但是现在已经白了一半的头,原本一直是大背的领袖头现在也换成了短短的寸发,原本虽黑但是平整的面容也挂面了岁月的痕迹。
十年,让一个壮年的汉子显出了些许老态。
“进屋,进屋,你这婆娘,海娃子回来就这么杵在门口啊,快点儿去通知大哥,跟嫂子也说一声,今晚别做饭了,海娃子回来都到咱家来,还有,去老刘家的卤肉摊子里剁几样卤烧……”。
看到了侄子回来,苍世远那是分外开心,冲着自家的婆娘突突突的来一大串子的话。
魏琴这边心里也开心,连声应下来转身便冲着家旁走去。
苍海这边冲着叔和婶子说道:“三叔,三婶我这边还给您和大伯家带了些东西!”
看到苍海伸手指了一下停在路边的小车,苍世远笑道:“吖,海娃子有大轿子车啦!”
苍海这边笑了笑,转身来到了车边开始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往下拿。苍海带的东西可不少,满满当当的塞了一整个后备箱,有吃的有穿的还有用的,三人一起搬到了堂屋里,堆成了一小堆。
“老三家里的,这是谁来了这么热闹!”
就在三人忙活的时候,院中又来了一位妇人,苍海定睛一看不是自己的大伯母又是谁呢。
“伯娘!”
妇人听了一愣,定住了脚步站在了堂屋的门口,瞅着苍海打量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海娃子!”
看到苍海点了点头,妇人这才开心的说道:“终于回来啦!好,好,好!”
一连叫了三声好之后,妇人扯着嗓子冲着外面吼了一声:“当家的,娃他大!快点儿过来,咱们海娃子回来了”。
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羊皮袄子,下身装一件略显得破旧的迷彩军裤,脚上一双黑皮老棉鞋的老汉出现在了院子里,来的正是苍海的大伯父,苍世贵。
苍海的父亲苍世钧并不是苍世远和苍世贵的亲兄弟,论着算要推到太爷那一辈,不过因为村子里人丁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