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的呢喃低语可惜没人能够听到,就像大多数人说出去的话也不会落去旁人的耳中,不会记在旁人的心头,大多数只不过是聊以自罢了。
在这做简陋的宅院之中,只身一人的孟老那句呢喃又有谁人能够听到呢
是已经逝去的妻子,唯一的小儿子也在那条大道之上渐行渐远。
家国,家国。
离家愈远,离国愈近。
大道之上,跟随在孟万斛身后的姬歌同样回头看了眼那座院门紧闭的破旧宅院。
姬歌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就这样走吗不等老爷子醒过来说句话再走”
看不见走在前头的孟万斛什么表情神色,只听到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不必了,每次我回家父亲总是要我陪他喝上几盅,父亲酒量不行,每每都是把自己给喝的酩酊大醉,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每次我都是看父亲睡下就把屋里的物件收拾打扫一遍,再把今后用到的柴火一劈,把缸里的水一挑,就掩上院门离开。”
姬歌与温稚骊互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复杂神色。
“万斛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也可能老爷子并没有喝醉”温稚骊嗓音清冷,出声提醒说道。
“可能先前的无数次都是老人透过窗纸缝隙,透过院门缝隙,目送着你的归去。”
“可能...”姬歌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因为一直大步前行的孟万斛此时已经停住了脚步。
虽然在极力抑制着,可魁梧的身影仍旧是忍不住颤颤发抖。
这个七尺高的男子双手捂脸,蹲下身来。
姬歌与温稚骊极为默契的让了开来。
温稚骊站在大道一边眺望着远处如滔滔海浪般汹涌澎湃的郁郁山林,会不会自己的父母也如同这位人族老者一样在冥冥之中注视着自己。
姬歌蹲在路边,将一颗还泛着青色尚未枯黄的野草抽出芯来,咀嚼在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孟万斛转身看着已经渐离渐远现在只能依稀可见的宅院,跪下身来,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之上。
砰。砰。砰。
“请恕孩儿不孝。”孟万斛声音哽咽地说道。
旋即他便站起身来,眼眶通红地对他们二人说道:“走吧。”
姬歌睁开眼睛,嗯了一声便站起身来。
温稚骊则是收回视线,微微点头。
...
在通往那座长城门户的敛兵镇地的天幕之上有三道流光一划而过,等到临近了城门,那三道流光才放慢了速度,自虚空之中降下身形来。
正是一齐离开了那座村落的孟万斛,姬歌与温稚骊三人。
落地之后孟万斛眼神怪异地看了眼身后正掸去衣襟上灰尘的臣歌。
他们一直御空而行了数个时辰,就连他这位凝神境的什长此时也感觉到有些倦乏,而且灵力隐隐有不支的迹象。
温稚骊也就罢了,毕竟是家族之中走出来的子弟,而且同样身为凝神境,想来灵力修行肯定比自己强上一些。
可臣歌为何依旧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轻松模样,而且连续御空飞行数个时辰,即便是家族之中走出来的聚魄境的子弟,此时灵海之中灵力也殆尽了吧
温稚骊注意到了孟万斛看向姬歌的怪异眼神,轻咳了一声。
立刻就明白了温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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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意思的姬歌此时体内灵力蛰伏不动,脸色顷刻之间变得有些煞白。
身形往前一倒,差点扑倒在地,只不过一直注意姬歌的孟万斛伸手将他接住。
“孟大哥,真的是累死我了。”姬歌表现地有气无力地说道。
孟万斛神色这才变得自然,打笑着说道:“知道累还强撑着。”
“我这不是怕拖累孟大哥你的行程吗”姬歌粲然一笑说道。
看着近乎举步维艰的臣歌,孟万斛轻声说道:“也罢,反正敛兵镇地是禁止御空飞行的,城门之中只准车马,行人通过,你们两个在这等会,我去雇辆马车来。”
看到远处正在与马车商贩讨价还价的孟万斛,姬歌的脸色恢复了几分血色,挑了挑眉,问道:“刚才我表现的还算可以吧”
温稚骊仰头看向不远处那座高大的城门,说道:“马马虎虎。”
“姬歌你记得,在这里永远都不要暴露出你的手段,即便你此时的聚魄境可以与凝神境较量一番而不落下风,可在这座敛兵镇地,那座长城,多的是能人异士,只要是你稍有不同寻常的举动可能你自己都不会在意,但却会引来有心人的察觉,届时若是对你的家世稍加探查,可能就会将你轩辕一脉的身份给牵扯出来。”
“到了那时即便是我护在你身边,恐怕也逃不出这座长城半步。”
温稚骊神色忌惮地看着这座敛兵镇地,单是她能够察觉到的那几道隐晦潜伏在暗处的气息都要比自己强盛出几分。
就更别提那座长城了,蔚为大观,恢弘磅礴。
巫族上千年之间也不是没有没有出动过大帝强者,甚至自那块玉简中得知其中有一段年岁之中十二祖巫齐出。
十二位大帝强者兵临城下,可是依旧未能够将那座长城攻破。
攻不破自然有其攻不破的道理。
姬歌破天荒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在他眼中强大如温稚骊都这般说了,那他自然要多留一个心眼。
“况且长城向来是各豪族氏族子弟的历练之地。”
“军伍之中多的是出门历练的家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