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聪明,你来猜猜看。”纪渊朝陈和扬了扬下巴。
陈和虽然之前嬉皮笑脸,但是看得出来,他对纪渊的气场还是略微有一点打怵的,所以对他态度上也会有一定的收敛,现在被他反问,也没恼火,只是抬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长条椅子:“你们逗我呢吧?聪明我能跑这儿来?你们跑来跟我打听朱信厚干嘛?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那是你姐夫,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能出什么事?”夏青问。
陈和撇撇嘴:“那谁知道,我满打满算才见过我这个亲姐夫几面啊!谁知道他一天到晚折腾什么劲儿,说不定是在外面跟哪个女的……被人家老公堵着,给打了个半死,打残了?所以你们警察满世界找人了解情况来了?”
“看来你对你这个满打满算也没见过几次的姐夫的感情生活还挺了解的!”夏青对陈和笑了笑,虽然陈和前面说没见过朱信厚几次,不知道是在有意撇清还是一种赌气的说法,后半句却等于承认了自己对朱信厚的情况是有了解的。
陈和哼了一声:“我姐是个苦命的,跟着他朱信厚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到最后命都搭进去了,什么都没了,他倒是还挺有闲心想找个第二春的!”
说完,他想了想,用一种撇清的语气对夏青他们说:“你们看到了,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他惹了什么麻烦都跟我没关系,帮不了他!哦,不过他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儿的话,你们就还是让他来把我的钱给交了。”
“他死了。”纪渊直截了当的对他说,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留意着陈和的反应,“还有你的外甥,也差一点就跟着一起丢了命。”
“谁死了?朱信厚死了?朱学名那小子没死?”陈和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看起来是有些恼火的,“你们没骗我吧?朱信厚真的死了?”
“我们不拿人命开玩笑。”纪渊回答的言简意赅。
陈和愣了一下,然后感觉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并且逐渐流露出一种茫然无措,他有些呆呆的出神了那么半分钟左右,忽然回过神来问:“朱学名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你们说他没死,没死之后现在是个什么样?”
“比较虚弱,情况怎么样暂时还不好说。”夏青故意回答的既含糊又有歧义。
“你们可别指望我帮忙照顾那小子的生活!别以为朱信厚死了这事儿就可以推给我了,我不干!我连怎么养活自己都还搞不明白呢!”陈和一听这话,忙不迭的开口,“我实话跟你们说,我被放出来之后,一看到外面的世界那个样子,我真的是整个人都傻了!我本来想着找我姐投奔她,没想到出来才知道她死了!
后来我就想,行吧,我姐死了,那我就让朱信厚帮衬我一阵子,怎么说以前他也是我姐夫,我姐死了,他替我姐照顾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的要求也不高,给我吃住,最好给我一点启动金,能让我自己干点什么,饿不死就行,我也没想着一直都让他照顾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结果我找朱信厚,他不愿意,说是他养活朱学名都不够,我要是想住他家里头,那就得跟他一起轮流照顾朱学名,还得一起赚钱养家,不然免谈,我就跟他谈崩了,最后闹了一起,我俩算是说妥了一件事,就是他帮我证明我回来之后跟他住在一起,表现挺好的,他做到了,我就尽量不去搅和他的日子。
现在倒好!他什么什么也没帮到我,我这边考察期还没结束呢,他倒是先一蹬腿儿什么都不管了,还把那么一个啥也干不了,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废物留下!这不是存心给我找麻烦呢么!”
“看来你对你那个外甥也不怎么亲啊!”夏青感叹。
“能有多亲!我进去的时候那小子一共也没几岁,我跟他完全可以说是不认识,你们可别跟我说,你们信什么血缘比天大的那种鬼话。”陈和一脸不屑,“我妈我爸还有我大姐,跟我的血缘也都挺亲的,怎么一个两个除了嫌弃我就是嫌弃我?就那么一个二姐肯拿我当弟弟还死得早!所以我才不信什么血缘不血缘的呢,想要让我管那小子,你们就让法院把他判给我!”
“你都不想关心一下你姐姐留下来的这个儿子现在的状况么?也不想问问朱信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夏青觉得陈和居然一句不问有关朱家父子的事,只是一味撇清,听起来反而给人一种很刻意的感觉,抛开朱信厚不说,陈和一直强调朱信厚死去的妻子、他的二姐,是家中唯一善待他的人,那么他为什么对朱学名这个外甥竟然连一丁点儿爱屋及乌的心思都没有呢?
“我为什么要问他们爷俩的事儿?没有他们爷俩的话,我姐现在肯定还好好的活着呢,她好好的活着,我出来之后也有个奔头!我姐都被他们爷俩给害死了,你指望我还那么好心眼儿的去关心那一对儿老小混蛋?”陈和越说越气,竟然有了那么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什么叫朱信厚父子两个害死了你姐姐?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么?是你在服刑期间,你姐姐去看你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夏青问。
“我那个傻姐姐,她能跟我说什么啊!”说起自己死去的二姐,陈和的表情才终于变得柔和下来,眼神里面也出现了一些悲伤的神色,这悲伤看起来非常的真实,和之前眯着眼睛痞痞发笑的样子截然不同,“她从小就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好东西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