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赵向零连连摇头,“你喝个东西怎么还用勺子,不算,不算数。”
无奈,李瑞清只好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赵向零见他真端碗,立刻坐起身捧碗将碗底抬起,逼得李瑞清将整碗红糖水都灌了下去。
李瑞清差点被她呛住,刚想说话,后者倾身在他唇上轻舔一下,笑道:“你看,我喝过了,不必再喝。”
赵向零瞧他发愣,忍不住心里有些得意,刚想功成身退,哪料被李瑞清用手抵住:“想跑?”
接着就是他身上逼近的愈发清冽的药香气。
唇齿相接,同赵向零的浅尝不同,李瑞清的吻极具攻击性,他从不满足只停留于表面,齿尖细碎,将赵向零里外咬了个遍。
良久,赵向零轻喘:“李瑞清,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好的东西!谁教你的!”
李瑞清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世上,总有些天才能够无师自通。”
是是是,你是天才,我是蠢材!赵向零摸摸李瑞清的脸,忽然扑上去咬了一口。
她扯了扯才松口叹道:“我还以为有张面具什么的,你还真是瑞清,半点假都不掺。”
李瑞清觉得自己脸上的牙齿印大抵是很难处理了。赵向零这家伙,向来一点亏也不肯吃。
“今日早些睡。”他替赵向零将薄被窝好,“不许再踹被子。”
赵向零探出双眼睛:“暴君可以和我一起睡么?”
不知什么时候钻到被子里的暴君也露出双滴溜溜的眼睛。
“它有窝。”李瑞清让开一步,指向床下的软毯。那里放着个竹编小篮子,里头铺着一整块鹅绒小被,摆着个淡蓝色的毛球。
“可是暴君说它要睡床。”赵向零摇头道,“是吧,暴君?”
暴君被赵向零按着后颈点了点头。
弯身,李瑞清从篮子里将那只毛球拾出来,拎着一根细绳走到床前,抖落着毛球在暴君眼前晃了晃。
暴君立刻从赵向零手里挣脱出来,朝李瑞清手中毛球扑去,准确无误地跟着扑进了篮子。
“显然,它说的不是真话。”李瑞清瞧着目瞪口呆的赵向零,微微弯起唇角,“这点,很像你。”
瞧着暴君没出息地咬着那只球在篮子里转来转去,赵向零只得作罢。她抬眸望了眼李瑞清,道:“我忽然记起一件事,明日我还什么都没准备。”
勒坦汗入京,明日她定要同他打交道,可现在她还什么情报都还没有听青瓷说。
一片空白,怎么和他打交道?
“睡吧。”李瑞清宽衣在她身旁卧下,“如果明日醒得早,我再告诉你。”
闻言,赵向零确实安心不少。要问谁对这件事的了解程度最深,莫过于从头至尾处理这件事的李瑞清。
闭眼,赵向零轻声:“先去寻察力克,威胁他一顿,再去威胁他哥哥,要不然......”
话未说完,她睡着了。
李瑞清抬手,数道银针划过,灯火尽灭。他转身轻轻将赵向零拢在怀中,低头亲吻她额头,闭上了眼睛。
事情总不尽人意,赵向零不仅没有早些醒来,还在第二日的清晨疼得死去活来。
“青......青瓷。”赵向零按着小腹,扶着床起身,脸色煞白,很不好看。
青瓷忙搀着她,命青风去指挥众人打水来洗漱:“陛下,左相大人今晨出宫的早,他先行接见勒坦汗,说是让您多睡一会。”
谁能料到赵向零醒来脸色就这般难看?
“无碍。”赵向零坐到铜镜前,“今儿的妆要艳丽些,不能叫人看出朕身体不适。”
“陛下,奴婢唤人去取暖炉,您再忍一忍?”青瓷懊恼,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左相照顾陛下起居,如今出了状况下头的人反而不如平时做事利落。
“嗯。”赵向零点头,“命人备驾,往含元殿去。”
勒坦的身份不同于往常来会见的使臣,他的身份断然不可慢待,故赵向零打算用最高规格来招待他。
青瓷命人布置下去,取来一碗燕窝粥:“陛下,您还是先吃点东西。”
赵向零接过,喝了一口登时皱眉不悦。
不是因为不合口味,而是煮粥的人太懂她的胃口了。她在月事期间不喜甜,这燕窝里头只掺了小米,放了半勺蜜糖。
按照御膳房的做法,绝不会这样大胆。煮这碗粥的人另有其人。
赵向零大口喝尽,命道:“去查查,这粥是谁熬的。”
青瓷忙点头:“是,陛下。”
观她神色,赵向零知道青瓷并不知道这粥出自谁之手。也不知道被发放到外院的青花,是怎么接触到她的御膳房。
青瓷没有帮她,帮她的人又会是谁?
思虑间,赵向零只觉得腹中绞痛,几乎是要叫她失了呼吸。抿唇仰脸让宫女替自己上妆,赵向零瞧着镜子里头自己的面色一点点好了起来。
很快,青瓷就查出了何人熬粥,面色惨白地回来,跪地道:“陛下,奴婢失职。”
赵向零忍痛淡淡道:“为何?”
“熬粥的乃是青花。”青瓷不敢抬头,“御膳房的婆子收了青花的银子,想要讨好陛下您......”
当初为了隐瞒李瑞清的身份,青花的罪名并未在宫中公布开来,大部分人以为她只是冲撞了陛下,总有再起的一天。
青瓷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青花的罪名是投毒,如果今日粥中有异样,别说御膳房,就连她也得跟着青花一起陪葬!
纵然青瓷不知青花究竟是谁的人,她也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