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忘川,不是谁都可以进入的啊。”冬享说着,看着子莜一点一点灰白下去的脸色。
的确,忘川那个地方,本就不是谁都可以如此随性的进出了。如若真的要说,除了她之外便是只有夜木和朝儿了。只是,他们二人又怎会用天族的九州烈焰呢,天族的人也不是不能进到那儿去,只是,真的有人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就这样要毁掉彼岸花吗。
净尘水,净尘水,不曾想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原来,她也不是这个世间无敌的存在。
如若这样说来的话,倒是有几分的可笑。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自负。自负这上天入地间没有人能够奈何的了她。
“我去看看。”说着,子莜便是离开了。
春默和冬享看着子莜的背影,感到淡淡地不安。
就好似是一个局,然而,她们都已经进入到里面去了。
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这,大概是她用过的最快的速度。
从前,哪怕是着急,她也不会如此的急行。彼岸花对她来说,是族人,但是,终究没有几分厚度的感情。
只是,即便是如此,彼岸花全部被燃烧殆尽,她又是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如此在意彼岸花的存在,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对待彼岸花,到底,是为了什么。
子莜到了,落在了地面上。
只是一个不稳,便是差点就跪了下来。
那一片,血红色的花群,如今,只剩下会被的灰黑色,带着被烈焰腐蚀到最后的腐败的味道。胃里一股翻滚,久久不能平息下去。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子莜走到了那片已经烧焦了,不成样子的土地上。
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轻轻的抚摸上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
如若不是她去了凡间,如若不是她在凡间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在天族,她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感受不到。都是她,如若不是她留念那凡间的温暖和过去,如若不是她一直固执的想要多留下些时间。
便是不会有这样的下场和结局了。
“我总是同你们做对,老是惹你们生气,可是到最后,竟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害了你们,承载煞气的你们,竟然会死的如此荒唐。”子莜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焦黑的土地一点一点的还原,只是那散发出淡红色的光芒的彼岸花们,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当初,为了弗修的时候,她们还大打出手。
去了天族之后,知道回来会被训斥,便是每次,都会躲过去。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别,竟然成为了永别。
忘川大地,你妄为人世间最安全的地方。
“你们放心,彼岸花的使命,我一直都记得。等我,等我将那儿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便回来,受罚。”我会乖乖的回来,然后,再也不离开这里了。
夜木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她还是知道了。
现在的她,该有多伤心啊。
“彼岸花,是千万年前,不满审判的魔后以血奏请天地,因为执念太深,怨念太重,即便是忘川无数幽魂都无法相抵,久而久之便是成为了煞气。只是,煞气需要载体,鲜血受亡灵滋养和忘川大地的扶植,从而生出了彼岸花。”夜木朝着子莜一点一点的走进,“如若真的要追溯根源,彼岸花同魔族本是一家。”
“煞气太过邪恶,是这个世间不被允许的存在,为了保护千万年前先人好不容易判定的平衡,我们,便是成了忘川大地的囚徒,生生世世看守幽冥。而我,却是破了戒,或许,这便是报应。”夜木的气息,子莜是认得的。
即便是没有回过身去,便是也能知道那个人是谁。
“知你难过,但是我也着实不太会安慰人,便是想着,如若有一个人说说话,或许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