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莜扬起下巴,看着天帝,她从没有露出过如此不可一世的姿态。也从来没有过如此藐视权威的一日,只是,不知为什么,如今的她,竟是如此的轻松自在。也是,她本就是彼岸花,世人畏惧的生灵,她又是何必要如此委曲求全的。
如此想来,倒是她自己,竟是如此的可笑。
子莜啊子莜,你倒是将自己活成了一副怎样的糟糕邋遢样子。
“天帝,我看在我两个故友的面子上,可以饶过这里所有人。如若你再如此执迷不悟的话,便是不要怪我残忍。”她彼岸花本就是世间最残忍的生灵,如若不是一心向善,今日,便是也轮不到他们在她面前如此撒野。
天帝看着子莜,他绝对不可能让这样的战斗力离开天族。他需要她作为天族最强大的战斗力,但是,也必定要让她听从自己的命令才可以。不然的话,他宁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彼岸花的存在。
天帝看着脚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有血水在流淌了。果然,真的够恨,“你当真以为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他自是心中有数,才能够如此坦荡的站在这里,看着她的。
子莜早就想到了,他能够这样,一个人站在这里,定然是有了对付她的办法的。只是,真是残忍。作为天帝,就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将士如此的流血牺牲吗。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
子莜的古琴还在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音浪,只是片刻,不远处的宫殿就在一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所有人看着子莜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恐惧。
那不是一个上神可以做到的。
也不是一个妖魔可以做到的。
她的存在,已经超越了神魔的极限。
这样的存在,不会让人敬畏,而是让人感到恐惧,而当恐惧到达极点的时候,那便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反抗了。
既然,她今日便是注定逃不出这里的,那又为何,不好好的反抗一下呢。说着,一根弦便是崩断了,大地晃动着,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天帝暗道不好,便是快速的捏诀,很快,几道白光便是朝着子莜射去了。
子莜没有躲,任由白光打到自己的身上,只是在打到身上的同时,第二根弦也崩断了。天族竟是有一方荒原崩塌毁灭了。
天帝微观看着,竟是无法想象这一片土地竟是就如此消失了。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杀气,这白光,是对付煞气的密数,是她躲不开的。
子莜指尖的鲜血,顺着琴弦流动着,只是片刻,三处荒原也覆灭了。
既然他如此不仁不义,那她便是要他珍视的天族大地为她陪葬!
又有三束白光打到了她的身上,很快,很快她就不能再动弹了。但是在这之前,她会先毁了天族的。“你说,下一个地方,应该是什么地方才好呢?”她想着,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动了出来。
她的体内,煞气同这白光在不断的对抗着。
即便是她,都如此艰难,如若是朝儿,不行不可以,一定不能够让他们发现朝儿的存在。也不知道,夜木将她的灵力和奥义,传给他没有。一定要,快。
在魔族。
夜木同朝儿已经闭关了好几日了。
春默同冬享在魔族玩了大约五六日的,还是回到了宫里。虽然她们想要自由自在,但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记挂着朝儿和夜木的。毕竟,这两个人,是上神最重要的人才是。
夜木通过自己的血和经脉,将子莜的精纯灵力一点点的传入到朝儿的体内。他不知道子莜为何如此的心急,只是知道她定然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否则,定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就着急的将自己毕生的力量传了大半给朝儿。
朝儿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今日是最后一日了。
等将剩下的灵力传完,便是只剩下奥义了。
子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父君。”
夜木看向朝儿,关注着他的身体,“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是不是父君传的太快了些?”
朝儿摇了摇头,即便是闭着双眼,眉宇之间却是有着无比的坚定。“我好似能感受到母亲。”
夜木楞了片刻便是反应过来了,这是子莜精纯的灵力,那便是会带着子莜的意识的,“能感受到什么。”
果然,只有跟子莜血脉相连的人,才能感觉得到吗?
“母亲,很不安,有一些害怕。”
害怕?
夜木微微蹙眉,在他的眼里,子莜一直都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坚韧女子,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同这个词攀上关系了。“还有能?”
“她,很想念你。她,想要你在身边。”
夜木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前几日,他还抱怨说她一丝一毫都没有提到他。但是,她精纯的灵力里,却是包含了这样的东西吗。子莜,所以,你是爱我的是吗。
你很想我,你一个人,感到害怕了是嘛。
夜木感觉有一把火点燃了他的心,带着灼热和痛感。
他有一些开心,开心她是在乎他,爱他的。
但是又很心疼,心疼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面对他不知道的危险,心疼她需要一个人走上前去。所以子莜,你是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吗?但是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朝儿。”
“嗯?”
“可,还有什么?”
朝儿的川字眉一点一点松开了,“母亲她,很怀念,在凡间的时候,我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