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慕云松一记眼刀飚过去,然慕云梅全然不接招,低头佯喝冰糖桂花酿,笑得双肩都在颤抖。
盛情难却,慕云松只得勉强张口,刚咬了一半,却皱眉道:“咸的。”
“不会吧?”苏柒疑惑,下意识地将剩下的一半团子送进自己口中,“分明是甜的啊。”
说罢,才意识到上当,气鼓鼓地抬头看腹黑某王爷,正低头用帕子擦着唇角,眼角一抹狡笑明明白白。
反倒是一旁的慕云梅,被毫无征兆地撒了一把狗粮,心里颇有些不忿。
冷面无情、杀伐决断的自家大哥,何时变得这般……不正经了?
不正经的某王爷拭罢了唇角,换上一副十分正经的表情对苏柒道:“跟我走,我有事找你。”
“可……”苏柒有些为难,她此番分明是跟着慕五爷出来的。
熟料慕云松忽然凑近前来,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她唇角沾着的芝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怨灵。”
怨灵?苏柒心下明悟:是找到了关于莲香与惠姨娘之事的线索?
她立时坐不住了:“那我们快走!”
起身跟着慕云松行至门口,又蓦然想起有个无辜可怜的家伙被晾在了桌边,不禁尴尬转身道:“那个,慕五爷……”
话未说完,便被某王爷一把揽了回来,甚是郑重地向自己兄弟交代:“五日后,带着火器铸样来见我。还有,安排采莲父女来广宁之事,也交给你了。”
慕云梅:“……”大哥你还敢再不讲理一点么?
然片刻后,望着眼前一脸谄媚笑容搓着双手的白胖老板,慕云梅悲催地发觉,他大哥一旦不讲理起来,是没有底线的。
“五十两?!就这么几个点心要五十两?你咋不去抢呢?”还敢抢到我堂堂慕五爷头上,真是胆大包天。
“不是的不是的。”白胖老板赶紧摆手辩解,“是王爷临走前安排,说王妃喜欢吃小店的点心,便让小人每日往靖王府送一些,这五十两银子,是王妃一年的点心钱,您看……”
慕云梅简直无语问苍天:摊着这样腹黑的亲哥哥,我能怎么办……
苏柒自然不知道慕云梅的伤感,此刻,她正跟慕云松坐在他燕北大营衙署的书房里,眼前跪着两个人。
一个是黑黄面皮的中年男子,自称是广宁府的仵作许明;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说是官媒白氏。
慕云松向苏柒介绍道:“昔日莲香与老侯爷事发被抓后,正是他二人负责验的身。你二人不妨再将当日情形,向本王和王妃详细叙述一遍。”
“是。”仵作许明先开口,“当日辰时,小人被招至王府,便见老侯爷已没了气息,根据尸体的状态判断,应是已死去了两个时辰。小人便检验了老侯爷口鼻,并用银针探其咽喉和胃囊,并未见中毒迹象,只能断定老侯爷前夜饮了不少酒。
小人又将老侯爷衣衫除去,验其身躯四肢,并无受伤痕迹,故而可排除遇刺身亡之可能。小人最后还验了其……下身,”他面露尴尬地望了苏柒一眼,拿捏了一下措辞,“老侯爷确有与人交和之迹象,且……不止一次。”
他这话已说得避讳,然苏柒听了依旧脸颊一红,原本想问的问题也讪讪地问不出口,只得求助地向慕云松望去,便听他平静问道:“若老侯爷生前被人下了春药,你可能验得出?”
“若是寻常春药mí_yào,小人确能辨别得出,但如今江湖上流传的春药种类繁多,小人听说有些西域流传而来的品类,能够在……那期间,随着汗水和体液尽数排出,事后便踪迹全无,很难勘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