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不长!”慕云梅苦着脸往外走,深觉自己去管大哥跟苏柒的闲事,纯属吃饱了撑的。
打发走了不情不愿的慕云梅,慕云松继续在屋里来回转圈圈。
他家老五说得对,因为跟心上人吵架便拂袖而去,无异于领兵守城,却因内讧弃城而走,平白让敌人夺了城池,这种不败而败最为屈辱。
某王爷深觉,他得赶紧卷土重来杀回去。
只是,今日与苏柒吵得鸡飞狗跳面红耳赤,狠话也放了手也动了,闹到这般田地,让他回头认错,这事若传了出去,他堂堂北靖王爷不要面子的?
他又烦躁地在屋里踱了几圈,心想索性来个釜底抽薪,派几个侍卫冲进慧目斋,将那姓张的混蛋绑出来,寻个大夫治好了伤送得远远的,简单粗暴一了百了。
只是,以苏柒那丫头的脾气,若是如此行事,只怕她真的将他慕云松当做了无赖小人,这辈子再难原谅他。
他在心底嘲笑自己,何时变成了这个么优柔寡断之人,每每被这惹事生非的丫头气到内伤,却又对她束手无策。
他不怨她救人,他只是看不得她对别的男人这般上心,更受不了她将别的男人与他慕云松相提并论。
慕云松忽然伤感地想要借酒浇愁。
“王爷!”适时,徐凯一身盔甲,意气风发地回来复命:“属下带着骁骑营的兄弟兵分五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了广宁城外的五处黑煤窑,解救出身陷其中的苦力和妇孺两百余,真真是干净利落替天行道大快人心……”
慕云松无心听他的自吹自擂:“可审问过了?”
“都审了!确有一家的黑心矿主,说几日前逃跑了个苦役,五短身材四方脸,但叫不叫张浦就不清楚了。您也知道的,那些黑心的家伙将苦力当牲口驱使,哪里关心他们叫什么!”
如此说来,倒可能是真的……慕云松心底郁郁:他倒希望查出那张浦是个骗子或杀手,至少能让苏柒断绝了对他的牵挂;但他若真是个杀手,苏柒岂不危险?
慕云松心里乱糟糟的,眼见窗外渐黑的天色,愈发着急要杀回慧目斋去。
徐凯看出他家王爷心绪不佳,好心建议:“王爷若烦闷,属下陪您喝两杯?”
喝酒?慕云松眼眸一亮:“给我弄两坛烈酒来!”
苏柒闷闷地躺在床上,心情不悦。
想了一天也不明白,那位傲娇王爷今儿究竟在发个什么疯。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谁都像天鹰盟杀手,还一言不合就把人家骨头生生折断!杀手都没他这般心狠手辣的!
姑娘我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这辈子再也不搭理他了!
她正愤愤然地想着,却忽听房门“吱呀”一声,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愿再搭理的人,赫然出现在门口。
他竟还有脸来?!苏柒随手抓起个枕头冲他扔过去,“出去!”
却被某王爷轻巧挡过,一双眼睛直勾勾地,一言不发抬脚向她走过来。
“哎你……”苏柒从未见过他这般丢了魂儿似的样子:被怨灵附体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下床去摸墙上的桃木剑,却已被他逼在床边,低头望着她,目光迷离:“苏柒……”
喃喃唤过一句,高大的身躯便如同泰山压顶般,直直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