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慕云松无辜受气,心头噌噌火起,一把抓住了苏柒的肩膀,“你再说一遍?!”
“我……”苏柒简直要被这家伙蠢哭了:你是猪脑子么?
她一个眼神瞪过来,慕云松才惊觉自己能动了,身上的捆妖索不知何时,已被她悄悄解开。
好吧,算你有良心……
便见苏柒抬手将绳索另一端的黄缨穗一扯,正得意洋洋看戏的狐妖便措手不及,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慕云松起身活动了活动手脚,不忘瞪苏柒一眼:“让我说你什么好……”
苏柒脸一红:“实在不好意思,许是我记错了。”当年苏先生用这捆妖索降妖的时候,她只顾惊叹于这宝贝神奇,至于究竟如何用的,也的确没怎么细看。
慕云松愈发气不打一处来:“那你眼见我因你受累,自己却撒丫子跑了,又是为何?”
“我也没想到,钓狐汤钓来的,竟是只修行千年的四尾狐妖,法力高强,我哪里是她的对手?”苏柒一副无辜脸,扬了扬手里的玉剑,“我这不是……回屋取梼杌剑去了。”
“你们……”狐妖被绳索勒得倒在地上,看着一对“打情骂俏”的男女,简直要抓狂,“你们当老娘是死的?!你这丫头,不教训这薄幸渣男,捆我做什么?!”
“他的事容后再说,先说说你。”苏柒索性在她身边蹲下身来,“这位狐妖大婶……”
“大、婶?!”狐妖媚娘柳眉倒竖,气得直哆嗦,“老娘有那么老?!”
苏柒忍不住翻个白眼:您都自称老娘了,还不老么?索性不跟她计较称谓,直奔主题,“你女儿,可是名唤锦乐?”
媚娘愣了愣:“你认得我女儿?”
自是认得……苏柒回想在潭柘寺后山的经历,那揣着春画册欲拿赫连钰练手的小狐妖,着实有趣得很,“我与令嫒曾有一面之缘,却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你既是我家锦乐的朋友,还好意思抢她的心上人?!岂不闻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但姐妹的衣服断断穿不得?!”媚娘越说越生气,索性深吸一口气,“嗷”地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初涉世事便遇人不淑啊!不但遇到个薄幸浪荡的渣男,还遇上个一言不合就抢男人的绿茶婊啊……”
苏柒被她哭嚎得头大:那画像上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慕云松,难不成锦乐暗恋赫连钰未果,转而拿慕云松练了手?
想至此,她心中一阵发紧,转眸望向慕云松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慕云松被她这眼神惹得火大:“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此语一出,媚娘又拔高了个八度大嚎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
“别哭了别哭了!”苏柒被她闹得脑仁儿疼,暗叹狐妖者不都应该如苏妲己般腹黑攻于心计么?怎么还有这般一哭二闹的泼妇款?
她作难地望望满脸委屈的慕云松,又望望更加委屈的狐妖大婶,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左右为难间,倒是媚娘止住啼哭,抽抽噎噎出了个中肯的主意:“不如你先把我放开,我把我家锦乐带来一见,不就都清楚了?”
也是……苏柒暗骂自己猪脑子,起手念个诀,将捆妖索收了回来,“那就烦劳狐妖大婶你……”
熟料她话未说完,失了束缚的媚娘已然一跃而起,瞬间变了气场。
她一双眼眸变得血样通红,脑后一头银色长发无风自动,一张长了白毛的脸冲慕云松狞笑道:“你这混蛋……我女儿被你伤得心都碎了,我岂会让你再见她?!”
慕云松见她周身杀气凛冽,下意识将苏柒挡在身后,厉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媚娘双手化作锐利尖爪,“杀了你这负心汉,替我女儿出气!”
说着,身形一动,闪着森森寒光的利爪便向慕云松扑来!
慕云松护着苏柒腾身而起,避过狐妖的袭击,一把抓过苏柒手里的捆妖索,便向狐妖甩去。
见捆妖索袭来,媚娘身后蓦地扬起四条雪白浑长的狐尾,其中一条如鞭子般扫过,竟是将那捆妖索远远抽了出去。
这四尾狐妖,果然本事不小!慕云松心中暗叹,从苏柒手中抓过梼杌玉剑,打起精神与狐妖缠斗。
狐妖一双利爪加四条狐尾,令人防不胜防,慕云松打起十二分精神招架,与狐妖斗了三五十个回合,终寻到她一点破绽,手中玉剑如闪电刺出,直取她心口!
媚娘招架不及,百忙中一双白毛利爪抓住剑刃,苦撑着倒退几步,重重撞在院墙之上。
她眼见自己没了退路,反倒冲慕云松妩媚一笑,娇声道“俏郎君,当真舍得杀我?”
慕云松不知怎么的,竟被她的媚态惹得有片刻的恍惚,便是这走神的瞬间,被媚娘一口白雾喷在脸上,顿觉眼前一片模糊,连带着心神也恍惚起来。
他用力咬自己的舌尖,用痛感强撑着一丝清明,将手中的梼杌剑向狐妖刺去。
剑尖“叮”地刺在墙上,带起一片火花,而媚娘早已趁机化作四尾白狐模样跃上了围墙,临行还不忘得意留话:“今儿老娘留你一命,让你这薄幸渣男好好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说罢,便纵深跃下围墙,不见了踪影。
“王爷!”苏柒赶忙两步冲上前去,正见慕云松撒手弃剑,双目一阖便向后倒了下去。
苏柒忙将他抱在怀里一迭声地唤他,奈何他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脸颊发红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