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面色阴沉,他坐在易天对面好久了。
“易天,你来局里也有好几年了,你这个刑警队长来得不易吧!那年,差点死在那个变态的手里头。好在,你命大,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回来了。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可现在,数起案子,虽说幕后指使者都找到了,但真正的凶手仍然逍遥法外,而且随时可能再次作案。我不希望你在这些个案子上栽了跟头,当初的血不就白流了?”
易天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年,那个女孩被那个变态用刀抵在脖子上,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滴。
女孩无助和绝望的神情,让他想起梅妮,他可以想像梅妮在最后的时间里,该是多么无助和绝望,可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不得不说那天的他冲动了一些,冲上前去的时刻,那个变态都诧异了。
那把刀确实锋利,在太阳底下闪着刺眼的白光。
尽管刀已经已经插入胸口,但他仍旧没有放手。
直到同仁们到达了现场,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女孩安然无恙,才安心地倒了下去。
其实有的时候,他在想,做为一名人民警察,他的使命是什么?
真的如那些媒体字面上吹捧的那么高大上么?
文字游戏他玩不来,但他知道,自从那身警察服穿在自己的身上以来,自己就得拼尽了全力前行。
不光是对自己,更是对父亲,对帽沿上的警徽,对受害人,甚至是那些行走在犯罪刀口上的罪犯们,还有千千万万的同仁们有个努力的交待。
可现在,他觉得十分无力,这不是自己努力就会得到的结果。
努力与结果有的时候忒他娘的不成正比。
他面对的凶手是一个集智慧与手段一体的犯罪天才,而他至今还搞不懂他所面对的凶手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甚至更多的人。
案情似乎走进了绝境,手底下一帮人无精打采,似乎都泄了气。
二饼特别焦躁,狠狠地甩了膀子。
“咱们这是走进死循环了吗,一个出口都找不到,只能乖乖地等着凶手下一次犯案,他娘的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靠,我这爆脾气。不行,我得去喝一扎冰啤降降火。”
一直默不作声的一筒随即附和。
“再来点烤串不?”
“好,咱俩大排档走起。”
两个人一拍即合,勾肩搭背,好得跟一对连体兄弟似的,出了门。
王同也站起身来,对易天道。
“我家甜甜还等着我一起吃饭呢,你家那口子不在,不如跟我们一起?”
“滚,大热天的,不怕我这盏灯将你们烤死啊!”
“好吧,等你家那口子回来,别说兄弟没有照顾你啊!”
王同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
“我说,你还真的那么放心,让你家女人和她的前任呆在一起,你不怕那位帅哥挖了你的墙角吗?”
“你也太低估了你哥们的魅力了吧!我相信,我这墙角坚不可摧,是人挖得了的吗?”
“好吧,你高大无上的自信无人能比,我甘拜下风。”
王同的身影闪得快当。
刑侦室又恢复了平静,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这里总是那么安静。
说实在的,在案子悬而未解的时候,虽然焦灼不安,过程很难。
但他有自信,在时间的面前,结果总会在面前舒展开来,多久的辛苦与等待,都只为了真相大白的那一片刻的轻松。
但是在她的面前,他从来不曾有过自信,总是患得患失,就害怕有一天醒来之后,她就不消失不见似的。
当路征提出带她回老家重游故地,看看能不能对她的心理疾病有所帮助的时候。
他的内心是相当抗拒的,换做是谁也不想那么做的,自己的女友同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单独出行,说实在,就算心胸再宽阔,在感情的面前都会变得狭窄无比,甚至是无缝隙可言。
路征也觉得为难,他提出三人行。
他也想那么做,他甚至想,如果这一次回到了太平镇,将她的第二人格彻底抛在那个地方,再也不要占据她的身体和灵魂,对谁又不是解脱呢?
但如山一般压在头顶的案子,做为一名刑警,他实在是脱不开身。也不好向李局张这个口,他能预见李局式的咆哮将会前所未有的炸裂。
其实,洛亚也犹豫了很久,她说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再回到那个地方。
是他劝她,有些事,迟早会面对,早痛不如晚痛,痛过之后就是天晴了。
她听从了他的话,手里的官司案子结束之后,和毛律师请了年假,和路征飞回了c市。
说实在的,在机场安检门口,她并没有对他依依不舍的样子。
头也不回地进了安检,为此,他还失落了好久。
其实,案子也不是没有出口。
但他希望这个出口在她这一次从太平镇回来之后,就彻底向他关闭。
再也不要给他和别人留下机会,她需要的是跟常人一般无二的生活。
如果可以,未来他可以和她并肩前行,相濡以沫。
桌子上的手机好久都不曾亮一下的,她真的心够大,好几天了,从不曾主动给他打一个电话,发一个信息。
他也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一个人,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这个度不太好掌握,他害怕用力过猛,使得她生出退缩之意。又害怕自己太过于放松,让她从自己的指缝之间溜走。
昨天晚上,站在她房间的窗口,微风徐来,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