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根树枝,王元宝小心翼翼地走到母老虎身边,用手里的树枝戳了戳母老虎如玉般的面庞,却不见动静。
“不会死了吧?”
王元宝扔了树枝,靠近了才发现母老虎身上竟然有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原来白狐小灵身上的血是这个母老虎的,想到这,王元宝放下心来,但又开始腹诽起来逃走的白狐小灵。
“这让我怎么办啊,母老虎可是摸不得的。”
就在此时,母老虎周身腾起阵阵雾气,胸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北阳王朝的女性能出得深闺的,除却了皇室郡公主外,就只有青虚道宗的坤道女冠。
道姑一词只是说书人的戏传。
王元宝不知道此中关窍,更不知道母老虎头上所戴着的芙蓉冠是何物。
伸手准备探探母老虎的鼻息,王元宝可不想背上个见死不救的恶名,毕竟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在此时,母老虎睁开了眼睛,犹如刀剑般锐利的目光直刺王元宝。
如坠冰窖,彻骨的寒意自丹田升起,想动却迈不开腿。
“宁周一呢?”
母老虎冷冷道,声音亦如目光般冷冽。
王元宝结结巴巴道:“我,,不知道。”
闻言,母老虎目光更为冷冽,青虚道宗的女冠都不是省油的灯,但辨别人心的手段却是无法与无相寺的秃驴相比,她们更擅长的,还是驭剑杀人。
女冠母老虎名叫李凌菲,青虚道宗女冠中最有上五境剑仙潜质的,来桃花山却是为人所追杀,虽说剑修难缠,但是实力不济,总会有人觊觎身上飞剑,蕴养一口本命飞剑所用的山水钱不菲,而宁周一就是觊觎她飞剑的山野散修。
李凌菲起身冷冷道:“若是你老老实实说出宁周一的下落,我或许会留你一条生路,若是敢有半分隐瞒,定叫你神魂具灭!”
王元宝何时见过如此场面,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其实女冠李凌菲所存的,就是杀人之心,山野散修宁周一是宗门所悬之首,如若不能给宗门一个交代,怕是锁山井必须走一遭了。
电光火石之际,一个白影陡然暴起,却是白狐小灵跃起咬向李凌菲。
见此,王元宝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拔腿就跑。
李凌菲虽然伤了心脉,但实打实的中四境修为,只轻轻一挥,剑光迭起。
白狐小灵生生挪移了身形,避开了要害所在,但仍是受了一记,一时间鲜血四溅。
李凌菲凤眼微眯,杀意波动,原本杀人的理由苍白无力,此刻却是合情合理,豢养狐妖的和尚,只怕根底也不是多干净。
剑光如煌,烟林如织。
青虚道宗属于兵家道统,虽然挂着道宗名号,但行事确是实打实的兵家风格,杀人不过头点地,兵家武夫剑修,多半都不会讲道理的。
王元宝跌跌撞撞地在熟悉的桃林里穿梭,但是寒冷彻骨的杀意后发而至!
莫说李凌菲,就是北阳王朝行走江湖的兵家武夫剑修皆是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兵家难缠鬼的名号都是靠着杀伐果断堆砌起来的。
山野散修宁周一的人头拿不到,但是豢养狐妖的妖僧的人头,也可以在宗门善功堂,累积些许善功,比毫无所获在锁山井走一遭要好的多。
就在此时,一道炽烈拳罡轰然而至,后发先至,直击女冠李凌菲气府。
剑光陡然一转,但已经迟了,炽烈拳罡将蕴养着飞剑本命真意的气府打得粉碎!
李凌菲咬牙将一口游野真气灌注在张遁行符箓中,玄光闪过,不见踪影。
白水潭却被炽烈拳罡轰出一个大坑,泉眼彻底枯竭。
佝偻的身影从树丛里走出,抱起受伤的白狐小灵,拍了拍呆如木鸡的王元宝,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