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数fēng_liú人物,还看往矣。”老秀才从来就不认为当今天下的那些个自诩fēng_liú的上五境,他们是真fēng_liú吗?屁话!
心中有牵挂,却又不为牵挂所累,但又不像婆娑洲那群秃驴似的,做什么无欲无求的金刚罗汉,时时牵挂,时时逍遥,这便是真fēng_liú。
天边见春未晚,烟柳,花桥,流水莫不静好。
只是直上云霄的山峰之间,却突兀地被人斩了一剑,似门非门,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文人气,边角圆润,丝毫不见剑器的斩出的峥嵘,但圆润之中又时时透出骇人的剑气。
“臭小子,倒是还挺会摆弄些景致,这无尽之乡百多年前,可不是这样,也是,那时候还有真龙呢,如今没了真龙,这无尽之乡倒也没了意思。”
老秀才看着在云海中若隐若现的景致,倒是来了兴趣,自从跟四圣三贤论道之后,他便再没有写过文章,不是写不出,而是没有空闲,论道,论的是本身大道,被人否定了根本,任谁也不会有闲工夫去写些什么劳子的文章。
一代不如一代真是不假,遥想至圣先师,根本大道被人否定,诸子百家的圣人都能有立足之地,唯独没有至圣先师的座位,可那时,学宫中编纂出的文章论著却只多不少。
“唉,一代不如一代。纵是春在与谁同?”
老秀才不由得感叹,只是感叹归感叹,但是正事不能忘,堵稷下学宫的大门,还有龙场镇护道,自然不能都由他来,堵大门这等不要面皮的事,自然要自己来,而为“变数”护道这等轻易差事,当然是便宜自己的二徒弟。
转瞬之间,老秀才穿越云海之间的虚境,来到了山峰之间的一块空地之上,斧凿刀削般的山峰平台上,种着暗香浮动的梅花,春来时,最早知晓的,不是春时花木,而是在寒风凛冽中傲然屹立的梅花。
梅花树下,盘膝而坐着一个冷然男子。
剑横膝前,剑气如龙。
老秀才无视盘旋在冷然男子周身的剑气,挥起手,在冷然男子头上狠狠来了一记爆栗。
霎时,剑气轰然炸开,漫天云雾被撕裂成飞絮,而十里梅花也散入云海,暗香浮动,梅花红,云海白,星星点点。
老秀才挥手拂去肩头的梅花,只见原先坐在树下的冷然男子,变作了一枝独秀的蜡黄梅花,暗香浮动,比之红梅更甚。
“好小子,折花寄予岭头人,哈哈哈哈哈!”
苍茫云海之际,笑声回荡。
星星点点,却总也扫不掉的血色梅花,在云海中的虚境里,漫天飞舞。
“还是喜欢梅花,忘不掉吗?也是,情窦初开的雏儿,最青涩的情愫和喜欢,果然是最难忘记的,别以为找借口就能躲掉!”老秀才把腊梅插在鬓角,慢慢走出云海,无尽之乡在他身后。
“啊嚏!”
已经御剑远出千里之外的冷然男子,不由得背后一冷,被谁惦记也不能被他师尊老秀才惦记,别说无尽之乡,就是跑去另一方天地,也躲不了。
龙场镇的学堂中,已经书声琅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