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荷忍不住打断了,说:爸爸,不是我替他说好话,他真的很好。他会赚钱,会做饭,怎么不好?你也不是没见过他,对吧?
冷志义冷了一下,说:很好?怎么闷声不响把你拐走了?很好怎么到今天我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说要和你结婚?
冷清荷努了下嘴,说:这不能全怪他,你知道他们家那么大的公司,工作真的很忙。
冷志义就说:所以我说你傻,人家不辞而别回来了,也不和你说明情由,这就说明里面有问题,你想过没有?他若真的想和你结婚,会不辞而别?爸爸是个男人,男人还是比较了解男人的心理状态。你就这样跟了过来,你知道你这算什么吗?
冷清荷有些坐不住了,就说:爸爸,你先坐着,我去烧水泡茶,——我知道你不渴,可是我渴。你等下啊——
冷清荷也不等他说拒绝,得个机会一溜烟从他身边跑开,跑到厨房,还不及烧水,就立刻给杜鸥发微信,问他怎么还不来?都到哪里了?
冷不丁回头发现爸爸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她被唬了一跳,故作笑容说:爸爸,你坐着休息会儿嘛,这一大早赶高铁的,我知道你肯定累了。
冷志义目不转睛看着女儿,知道她此刻正在:这小子什么时候到?
杜鸥到时,冷志义正和冷清荷坐在那里喝茶。杜鸥没有按门铃,而是直接自己开门进来的。在开门前,他先稳了稳心神,然后伸手拿钥匙,开门,换鞋,进屋。看见冷志义,他先迎合上去,甚是热情地招呼:伯父,您好!
听见开门声,冷志义就不说话了,直到看见杜鸥进来,然后主动和自己打招呼,但是听见“伯父”这一声呼唤,心里委实不痛快,但也不好挑出刺来,心里头想的是:我女儿都已经和你同居至今,难道你就不该改口叫我一声爸爸?还在叫伯父?岂不太见外了?
心里不悦,脸上自然有些颜色,口气自然淡了下来,只是略一点头,说:嗯,来了。
杜鸥看见冷志义见到自己有些阴晴不定的感觉,就有些捉摸不透,不过他心里明白,他此次来所谓何事,正是他最最为难的事情。不过杜鸥如今风浪见识了也多了,一路上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准备把这一局棋且僵着。好歹且应付了这几日,把他快快送走了,再从长计议。他那头已经和楚珺商量妥了形婚的事,他也思量着,先结着这婚,然后等自己一切都定了,再找机会离婚,然后和冷清荷结婚,这不就是了?只是,这需要时间。
这些计划,只能在他的心里,不能和任何人说,也不能和冷清荷说,更无法和她父亲说了,一旦知道,非找自己拼命不可。
杜鸥想,自己命可只有一条,没了,你女儿不就成寡妇了?
他知道自己理亏,所以无论冷志义用什么脸色对他,他都能坦然接受,他依旧笑脸相迎,笑得甚是和煦坦然,甚是恭敬地说:伯父什么时候到的?其实应该预先给我们一个电话,我好让司机去车站接您。不知道这一路还算顺利不?
冷志义听了就更不痛快了,不说自己亲自来接,而是让司机来接,脸上阴沉得更重了,坐在那里,摆手断然地说:这个不用!不用接!之前做生意时,这里还是经常来的,这里还有些我的老朋友。只是近几年身体不如以前,所以不常来了。
杜鸥堆笑道:那是,那是,我一时忘记了伯父以前也是做生意的。
不过,他那点生意如今在杜鸥眼里,简直不如草芥,面上依旧保持着一副歉然有度的样子。
杜鸥就在他们父女两个侧对面坐下。眼睛瞟了瞟冷清荷,又兀自笑了笑,说:伯父吃饭了吗?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冷志义此时很有些不快,总觉得杜鸥这小子的口气里暗含着些什么,但他对自己的态度倒是很恭顺,一时有些判断不清,但心里不悦就不免口气生硬了些,说:不忙着吃饭,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吃饭。杜鸥,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杜鸥干干地一笑,眼神一转,然后说:伯父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看望清荷的吗?您放心,我会很好照顾清荷的。这一点,杜鸥可以用人格保证!
冷志义说:看女儿的确是一件事,但是她这样跟你来了这里,住了大半年的光景,我想问你一下,你和你父母有没有提起过此事?
杜鸥嘻嘻一笑,说:清荷,要不这样,我们先出去吃饭,你看都快中午了,总不见得让伯父饿着肚子坐在这里喝茶?清荷,你说好吗?
他笑盈盈望着冷清荷,冷清荷当然立即心领神会,接着杜鸥的话立即附和:是啊,是啊,爸爸,你不饿,我都快饿死了,我们先去吃饭吧!走吧——走吧——
冷志义本想坐着先把正经事情说清楚,此时被冷清荷夹着胳膊硬是往外拖,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小荷,别拽我,吃饭急个什么?别——好好,别拉我了,我自己起来——
杜鸥也随即站了起来,说: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让司机带我们去个特别的地方。伯父,我们边吃饭,边聊,这样不是更好?
冷清荷坐在一边听爸爸一路问到了杜鸥的父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如坐针毡般惶惶然。
虽然这也是她心里一直在念念所及之事,但是一直碍于面子羞于启齿。另外一方面,她天性有些随遇而安,而且心眼纯良,总是相信杜鸥不带她见父母是有苦衷的,如今她生活安逸,日子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