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仙大人请满饮此碗,以表达我们对您的谢意。”
身材粗壮,犹如一头大黑熊一样的村长姒熊,端着手里的土陶大碗,对着张伟不断的比划着。
嘴里喷出的浓郁酒精味,差点没将他直接熏晕了过去。
而可怜的少年,看着那碗里少说都是一斤多的酒水,整张黑脸都快被吓白了:那啥!就算是系统中表明是能食用的酒精,喝下去也可是会死人的。
幸运的是,他不过稍稍的推辞了一下,姒熊就自己端着大碗,咕咚、咕咚的将整碗兑水的酒精,一口气灌进了自己肚子里。
然后在重重的一声闷响之后,躺在了地面上呼呼的大睡了过去。
就算是再这种情况下,这货也是在‘吧唧’着嘴巴,满是通红的脸上,都是说不出的轻松和开心。
张伟看了一眼寒酸的酒宴现场,发现基本上所有的土著们,都处于类似的状态。
成年的男女们,互相对灌着彼此的酒精;就连小崽子们,也是端着让他诟病的肉汤,喝的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甚至酒宴上的欢笑声,都一直传出了老远,在远处的山林中引起了阵阵的回响。
在酒宴中的闲聊中,对比起最初的满脑袋疑惑,最少张伟搞清楚了状况:
并不是这些土著们的口味独特,就喜欢黑面包和马肉肠这一口;而是他们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吃上这样一顿饱饭了。
要是没有他的出现,莽山村再过上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彻底的断粮了。
这还是他们从一个多月之前,就开始严格控制食物消耗后的结果。
因为村子边缘这圈寨墙的修建,还有晚上的警戒和防御,基本上已经牵扯了土著们大半以上的精力。
白天的时间里,最多也就能抽调出二十来个男人,组成的狩猎队去山林中捕猎。
此外,还能抽调出二十来个健壮的妇人,带着同等数量的半大小崽子组成的采集队,进入了周边的山林,寻找着野果、野菜等一切能够果腹的食物。
自从魔灾之后,山林中的猎物一下子就少了八成。
往往狩猎队忙活了整天的时间,都没有办法带回来多少猎物。
至于采集队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将周边山林中的野果和野菜,都采集的差不多了;现在需要走出十余里之外,才能找到能吃的东西。
现在村子里的食物供应,一天就是两顿放了不多肉块的野菜汤。
成年的男人作为作战主力,每顿能有一碗的份量;辅助的妇人们能有大半碗,而一众小崽子的话,也就是三分之一碗的样子。
对比起来,带木屑的黑面包味道再差,怎么也算是种正经的食物。
光是管饱这一点,就已经是让张伟在他们心中,赢得的绝对的尊重;此时,从他们不断的端着酒碗,对张伟举起感谢示意的动作,就能很好的说明……
折腾到了午夜之后,村子总算是再度的安静了下来。
除了那些守夜的人员,依然还在寒风凛冽的寨墙上坚持以外,剩下的人全部回到了木屋中休息。
就算是守夜人员,今晚上也是好过了很多。
不但半夜就着肉汤,饱饱的吃上了一顿的黑面包,每一个人的身上还多了一件暖和、舒适的军大衣。
当然,像是张地仙身上这种笔挺有型,军官专用的呢绒大衣自然是没有。
但是那种便宜很多的二战鬼子兵的棉大衣,也让守夜人员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更何况,他们每人的脚上,还多了一双大头皮鞋。
皮鞋的里面满是柔软的绒毛,这可比他们塞了干草的兽皮靴子,不知道强到了哪里去。
就这样,在这些守夜人员满是感激和敬意的眼神中,紧了一紧身上军大衣的张伟,走向了村子中心的那根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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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这就是张伟将右手放在了石柱上,掌心中传来的第一感觉。
时隔了两个月之后,再度站在了这样的石柱之前,张伟依然觉得眼前的石柱,是这世间最美的艺术品。
更美妙的是,似乎因为自己精神力的大涨,出现了一些可喜的变化。
小心的伸出了指尖,张伟顺着石柱上的一条纹路描绘了起来;直到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憋闷,才让他猛然的停止了动作。
不过当回过神的张伟,已然是惊喜的发现:
就在刚才,他居然跟着描绘完了整条二十公分长的纹路。
描绘完了整条纹路后,说实话并没有让他获得什么立竿见影的进步;可是心中涌起的那种巨大的满足感,对张伟来说实在太棒了。
由于目前的身体状态,张伟没办法继续跟着描绘。
他只能是细细的打量着石柱,试图从其中找到为什么在魔灾中,石柱所散发的光芒会大减的原因。
可惜的是,他在石柱之前站了整整的一个晚上,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张伟知道,这是自己的符箓水平还是太低了的原因;除非他目前的水平,再继续打滚着上升个几十倍。
也许还能幸运的,从其中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而想要让自己符箓的水平大涨,张伟认为唯一有点可能地方,就是去群山中心的石殿那里看看。
这一刻,张伟恨不得立刻就出发前往那里。
只是,不管是目前自己尚未复原的身体,还是莽山村尚且留在计划中的防御工事,都不允许他这样的做法。
想到了这里,张伟忍不住在微微发亮的天色中,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