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样子当妈的吗?云儿就是被你教坏的。”沈清冲着白羽就怒吼。
这是沈清第一次冲白羽发脾气。白羽一愣,惊得嘴巴张了又合,接不过话来。
这也是郑长吟第一次看见沈清发如此大的脾气。看见沈清如此,郑长吟的心里竟然燃起了一丝愧疚。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沈清今天不知情,明天还是会知情的。要怪,就怪沈云,不能怪她。
看见沈清怒气难消,白羽突然软了下来,好声好气地劝说:“是我不好,是我不会教孩子。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给云儿一个改过自身的机会吧。”
“对,对。爸,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沈云赶紧附和着,哭喊着。
白羽低声劝着,沈云哭着求饶,以为沈清总会听得进去的,会心软的。没想到,沈清却一手把沈云拉起来,一边喊着:“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跟我回学校。”一边把沈云拉着出门。
“不要,我不回学校!”
“妈,救我!妈——”
沈云哭着喊着,却还是被沈清拉着走,只能向白羽求助。
沈云一旦被拉回学校,事情揭穿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前途尽毁了。白羽慌得赶紧上前,张开双臂,挡在沈清的面前。
“不能去!你忍心毁了女儿的前程吗?”白羽提高了音调,冲着沈清就吼。这也是头一次,她朝着沈清发脾气。
看见沈家人闹了起来,不得安宁了,郑长吟竟然有一点欣喜。一个邪恶的念头从心底里燃起,沈清和白羽就此分开了就好,他们真的一点也不般配。
当这个念头一出,郑长吟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摇晃着脑袋,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这是在拯救她!”沈清一把甩开白羽的手,拉着沈云继续走。
白羽和沈云还是第一次看见沈清如此铁石心肠。白羽心一急,也哭了起来。
“不要,不要毁了女儿!”扑通一声响,白羽也跪了下来。
沈清愣了。趁着这个空档,沈云也再次跪在沈清的面前。
看着妻子和女儿同时跪下,沈清无法不动容了,心里揪痛得难受。
就算白羽和沈云哭得再可怜,哭得要断气了,郑长吟一点也不同情她们。不过,她却看重沈清的感受。看着沈清为难、痛心的样子,郑长吟也跟着难过了。
沈清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被参与到这件事情里。但是,他却是沈云的父亲,不得不参与了。这一刻,郑长吟有些懊恼,沈教授为何偏偏是沈云的父亲呢?为什么偏偏如此作弄大家?
沈清望着哭成泪人的白羽和沈云,迟疑了许久。不过,他还是咬了咬牙齿,喊了一声:“白羽,你起来!”
白羽使劲地摇晃着脑袋,就是不肯起来。
“云儿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也只有接受了惩罚,她才不会再犯!”沈清尝试着跟白羽讲道理,希望能说服她。
沈清的话一出,空间里的郑长吟就笑了。沈教授啊沈教授,你真的太不了解你的女儿了。就算沈云接受了惩罚,她还是不知悔改的。不是刚刚被停职了两个月吗?有悔改之意吗?并没有!
“不要!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沈云继续哭着喊着,抱着沈清的大腿。
“那就跟我回学校,还长吟一个清白。”沈清说什么也要把沈云带回学校。
郑长吟听得心里一暖。沈教授还记得要还她一个清白。是的,就算大家不再怀疑她了,但还是有一个污点在,必须揪出陷害她的人,才能彻底还她一个清白。
没想到,听见沈清说这话,白羽的情绪就失控了,立即站了起来,手指着沈清就骂:“郑长吟、郑长吟,为什么总是她?沈云才是你的女儿!郑长吟不过是一个外人!你为什么要如此维护她?”
沈清的脸抽搐了。他并没有故意去维护郑长吟,他这是帮理不帮亲。但是,白羽却一点也不理解。沈清想解释,想跟白羽讲道理,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清有一种满肚子的道理却说不出来的感觉。此时此刻,白羽就像一个怨妇,根本听不进任何道理。
空间里的郑长吟,越来越觉得白羽野蛮、不可理喻,一点也配不上沈清了。
“我懒得跟你说。”沈清没有回应白羽的质问,还是要拉着沈云走。
“不许去!”白羽大喊了一声,随即就拿起桌面上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前,“你若是把云儿带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以死相逼?白羽竟然出到这一招?郑长吟怒了,径直走到了她的身旁。郑长吟躲在空间里,白羽并没有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人。如果她看见郑长吟此时的动作,一定会吓得腿软。
“刀要往喉咙刺,出血量才多。不然,死不了的。”
“刺的时候得用力才行。”
“这架刀的姿势不对,应该往前倾一点。”
郑长吟在白羽的身旁喃喃自语着,手也伸了伸,想去动白羽手中的刀呢。若不是强忍住了,郑长吟真的想助白羽一臂之力,让她早一点去见阎罗王呢。
白羽的以死相逼真的令沈清担心了,捉住沈云的手也松了松。趁着这个空档,沈云立即缩回了手,转过脸对着白羽哭着喊着:“妈,是我不好,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妈,是我对不起你。”
白羽的手依然紧拿着刀不放。眼泪不停地流,可怜巴巴地盯着沈清。似乎,她是生还是死,就靠沈清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