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从来不乏狗血的故事,记得上大学的那会儿,她的经济学的老师是个长得可丑可丑的男人,他总是甩着过长的头发,像那些所有自负才高的男人一样,标新立异的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与众不同来。他说男人丑不要紧,矮也不要紧,甚至智商有毛病都没事儿,关键是不能没钱。
那是大学里最照不进光的阶梯教室了,大冬天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把大山的教室总是三面环绕着落地的大玻璃窗,像是怕人看不见有多少学生没来上课似的。那个可丑可丑的经济学老师,反复的拨弄着他的脏头发,慢条斯理,却抑扬顿挫的款款道来。
“同学们,这个世界上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吗?别被心灵鸡汤给骗了,老师今天跟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钱解决不了的事,啥也解决不了。”
那时候听起来,还有些不屑呢!那老师操着一口正宗河南腔,义愤填膺的。话音刚一落定,教室里便是一阵子哄堂大笑,那老师便也不反驳,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不听也就算了。
其实没对没错,这是个跟他,跟钱有关的故事,大体得从0九年开始说起,那时候她心里的男人还不是他,或许没有那个人的话,他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就像一条断了尾巴的鱼,必须奋力的游,拼尽全力,于是弄伤了别人,也弄伤了自己。
她叫文贝贝,一个典型的八零后名字,像只姓文的小狗。
“哎你怎么不把名字改了?你看郭佳佳,现在她叫郭佳懿了。”
贝贝的高中同学景美总是这样说她,她总是嫌弃贝贝的名字,起得没什么水准。所以贝贝失业了,景美便把一切的缘由又归结在名字上了,她说是名字起得太糟糕了。
景美是贝贝同学里最漂亮的姑娘了,想当年在学校里,那可是折服亿万迷弟的大明星。她结婚很早,但却不让人羡慕,生育果真是毁人不倦,景美像是回炉再造了一般,她胖了好多,总穿一身的黑色反倒看起来老气极了。虽然依旧是高挑的个子,却没了当年的好身材,那时她修长的身形,像根飘在空中的嫩葱。
“你命里缺啥,你得在名字里补上。”景美特别的迷信,大学里的唯物主义教育对她影响甚微,她坚信这世界上有股子力量,被一些大人物控制着,冥冥之中,玄幻莫测,所以她现在到底叫什么名字,贝贝也不能确定,总之是常见常新。
贝贝不知道自己的命里到底缺啥,她只知道她缺钱,倒也不是太缺,只是日子过得没那么大气罢了。
“你缺男人呐!你都多大了,你得赶紧搞个对象。”这便是景美最热衷的第二个话题了,说起来她就快活。她很不喜欢贝贝新找的工作,她甚至觉得就因为没个男人,失业了,贝贝才会这样的苦恼。
搞对象,对呀!她该搞对象了,这的确是个问题。其实这个时候她就已经遇见他了,可她还不知道他就是她的爱人,也不是她太后知后觉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只是一个乱拨电话,口无遮拦的坏小子,连他自己也没想过他们俩会有接下来的故事。
“赶紧的,赶紧把名字换了,转转运。”
也许贝贝的名字真的不好,因为她似乎很不走运。
嘟嘟嘟……
静谧的深夜里,好久都没响过的电话突然就响了。贝贝听见手机的声音隔着两道门,骤然而起,愈发的嘹亮。她赶忙的跑回自家间并起的小间里,她的那个小旮旯,接起电话又匆匆的跑回阳台上。
“喂,你好。”那是个陌生的号码,大半夜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没人知道哪一只蝴蝶煽动翅膀,才会引起海啸,要知道大部分蝴蝶其实都白煽了。也许贝贝这个时候睡熟了,就会错过这个电话,他八成也不会执拗着定是拨通为止的。
“你还没睡呢?”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也许刚过二十,也许还不到二十,有些轻佻,像是很熟悉的朋友间那样,他问她。
“嗯,睡不着。”贝贝下意识的回答了,没设什么防备。
那男人哼笑了一声,好似得逞了,他说:“为什么呀!那我陪你一会吧!”他很随意的说,似乎什么都不用太走心,就像这电话是贝贝打给他的,求着他来陪她一会儿似的,他只是勉为其难的配合她而已。
“不用,我自己呆一会儿就好了,但是你是谁呀?”这让人很不舒服对吗?他那么说,就好像一切都只是女人的小题大做,是小家子气的碎念,本也没什么意思似的,他很讨厌对吗?况且她肯定不认识这个声音。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是故作神秘?到真不像。
“你是骗子,我知道了。”
贝贝一语戳穿,她刚要挂了电话,就听他赶忙又说:“别,我就随手播的你的电话,电话就接通了,你别挂。”
他没让她猜猜是谁,她反而放心了。在所有熟悉的人面前,都要撑着的那股子劲儿也松了下来,她真的是很想找人聊聊,这么些天了,工作很不好找,心里便总是没着没落。反正她睡不着觉,他又不认识她,可能他也和自己一样,只是个有心事的好人。
“哦,那你也睡不着?”
“我没有啊,我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那电话里的小男人似乎热情洋溢的,臭屁得让人想动手削他,他说今天他打算找个女的,找个长得漂亮的女的,带那女的开个房间,跟她好上一下。
“你带钱了吗?你就好上一下。”
“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