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一一问好后,挥手让大家入座,入座的时候,似乎大家都有默契,依照身份地位入座,谁也不乱规矩。
孙奇瑞在倒茶,梁平看着大家,语气沉重,先是叹息然后才开始说话:“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主要是想说一件事。”
“老首长,有话就说,我们必定鞍前马后。”
“对,老首长,请发话。”
大家都一副情深义重捧梁平到底。
比起前面赤胆忠心表明态度的那些人,坐在角落的一个人则显得安静多了,他身上穿的衣服朴素,坐姿也没前面那些人那么大方有气派,所以显得与这里的气氛也是格格不入。
梁平挥手感谢大家,然后开始进入重点,“大家跟了我那么多年,应该很了解我的为人,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如今陈家欺在我头上,犹如将我逼到末路,为了保住性命,我不得不转移阵营。”
这话一出,包房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窥。
梁平继续说道:“愿意随我的,就跟我,不愿随我的,人各有志我不强求。”
或许是气氛太过安静,安静到陷入一阵尴尬之中,有人率先举起茶杯,“我是跟定老首长了,老首长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也是。”
在一声声发自肺腑斩钉截铁的追随声中还有几声是光有声势没有真心的话。
为了祝贺梁平有两个爱好戏曲的部下特地上台唱戏鼓舞人心,台下大家观看,交谈,交谈的时候梁平抬头望向站在角落一直没出声的人,有几个人过来谈话挡住了梁平的视线,事情谈的差不多,梁平对着大家笑笑点头,然后往玻璃墙的方向走去。
“袁杰。”
背着手的郑袁杰回头看着走来的梁平,“老帅。”
“袁杰啊,我看你迟迟未表态,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对这个叫郑袁杰的人,梁平没有兜兜转转直接开门见山。
郑袁杰深叹一口气,回头递了眼那六五成群.交谈的人群,“他们当中几个是真心几个是假意,你又知道多少?”
梁平知道郑袁杰这话是什么意思,没说话,静静望着玻璃外的景城。
郑袁杰语重心长说道:“老帅,咱俩相交几十年,又是结拜兄弟,如果你问我意思,我不希望你过去那边,如果你过去了,那我就选择退下来,专心打理我那家面馆。”
梁平听到这句话,脸上半点不悦都没有,反而面带笑容,“我知道你意思了,我也不勉强你,请多几个人手,别事事亲力亲为,袁杰啊,咱哥俩不小了,不是以前年轻力壮,什么事都能靠自己,该靠别人的时候就靠别人,别舍不得花那两个钱。”
“我习惯了,面馆不大,一次接待就那么几个人,我还能忙活得过来。”
郑袁杰跟了梁平几十年了,当初他们结拜三兄弟,有一个就是梁号材的父亲,排行老二已经去世了,而他排老三。这几十年来,见惯了各种生离死别惊险的场面说习惯也害怕,如果不是梁平还在这边,他也没想着退下来,既然梁平过去了,那他也想过个安稳寻常人的日子,“对了,那帅子呢?”
“他跟他妈一个脾气,不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就算是死也不肯干。”
“那对他有什么打算,你就剩这么个儿子了,如果连这个都没了,那……”郑袁杰忍不住替梁平担心。
梁平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又拍了拍郑袁杰的肩膀,“去那边,喝茶。”
“好。”
梁平跟郑袁杰在品茶,倒完茶的孙奇瑞就接到高博文打来的电话。
孙奇瑞拿着手机到角落去接电话,明明这个电话可以光明正大接,却不知道为何孙奇瑞接电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像做贼心虚生怕被人知道,“喂?”
“那群老家伙喝茶喝出个什么结果来?”
高博文这都知道?看来他们已经被监视上了,既然瞒不过孙奇瑞就明白回了句:“老帅召集了大家谈他过去你那边的事情。”
“噢。”高博文语气像是很满意,“我一会有个剪彩要忙,先这样,晚上见。”
“晚上见。”
……
乌云笼罩在景城上空,天空慢慢飘起了小雨点,行人步伐匆匆。
天色暗下来,江对面高低起伏的摩天大楼亮着灯,被雨滴模糊的江面倒影出霓虹灯下的大楼。
站在江边的男人,没有撑伞像个雕塑一动不动,身上黑色的西装已经被雨水浸湿,就连头发也被打湿黏在额头。
半个小时前,少帅接到了上边的电话,让搭晚上的飞机去北城,这个电话凶多吉少,没有人知道去到以后是否还能平安归来,自从挂了这个电话后,少帅就让他把车开到这里,然后在江边足足站了快一个小时。
杨鹏撑着伞走到梁帅身旁,“少帅,下雨了,回去吧。”
他也知道下雨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站在这里发愣做什么,转身走向停车场的梁帅,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猛地顿住脚步,目不转睛盯着那张脸。
“少帅,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就是这一个回答让梁帅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过来这里,原来是心里有话没人能诉说,所以潜意识就想到那家伙。
回到公寓,杨鹏去换衣服,梁帅在收拾厨房,把冰箱里某人曾经留下来的啤酒全部都丢进垃圾桶。
换了衣服出来的杨鹏听到厨房有声音,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