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那男人保护得极好,双眼明亮,里面盛满了信任。
农夫和农夫的妻子对视了一眼。
那是和农夫如出一辙的、守护的心,以及和农夫的妻子如出一辙的、信任的心。
“这附近……有郎中吗?”
男人的嗓音沙哑,却极尽温柔,就像是怕吓到那女子一样。
“有,有,有!”
农夫连忙披上衣服,入秋了,夜色还是有些凉的。农夫的妻子也找出一件衣服来披在那女子的身上,道:“让俺丈夫带你们去吧。”
夜色里万家灯火照亮了一条道路。那道路歪歪扭扭地直通向村里最深处。二丫刚刚被爷爷哄着睡下,门就被敲响了。郎中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过去,
将门打开。
“老师傅,你快给他们看看吧。”农夫让出了旁边的两个人。老郎中一看,连忙点起灯来,将三人迎了进去。
谢天瑞将唐怡宁轻轻地放到土炕上,道:“麻烦老师傅先给她看一看。”
老郎中就着烛光,找出了一瓶伤药以及一卷绷带来,递给农夫,道:“你先给他包扎一下,我看看那女孩儿。”
农夫搬来凳子,将谢天瑞按了下去,打了盆水给他清洗着伤口。伤口很严重,口子裂得很大,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青青肿肿的看得农夫胆战心惊。他将药水揉化到谢天瑞的伤口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样沉默着。
老郎中给唐怡宁把了把脉,脸色凝重了起来。他又看了看唐怡宁的胳膊,脸色彻底地沉了下来。
“这……”
“怎么样?”谢天瑞猛地站起来,吓了旁边的农夫一跳。
老郎中摸了摸胡子,皱着眉头,有些迟疑地道:“这……莫不是已经消失了很久的毒列缺?”
“毒列缺?那是什么?”谢天瑞的心一沉。
“什么?!老师傅,你确定吗?”农夫一脸的凝重。
老郎中沉默地摸着胡子,半晌,才艰难地道:“确实是。”
“这种毒物……怎么可能还在?!”
谢天瑞看了一眼农夫,狠狠地皱起了眉头,“那……到底是什么?”
“是一种毒虫。”农夫搀扶着老郎中做到炕上,接着道,“那种毒虫毒性烈的很,曾经给我们村子死了很多的人。为了将那些毒虫消灭掉我们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它们就又出现了!”
“这种毒能解吗?”谢天瑞狠狠地攥起了拳头,指甲刺入肉里,顿时又有鲜血流下。
老郎中叹了一口气,道:“能解是能解,只不过那草药在的地方太危险了。如若不是得不到那草药,我们也损失不了那么多的人啊。”
这样的话……这样的情况下,谢天瑞只能让郎中先给唐怡宁进行简单的治疗,暂时压住毒性,住了客栈。
夜已深,风微凉,谢天瑞听到唐怡宁轻声咳嗽连忙起身关窗户,之间天空乌压压的黑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他伸手关上窗户无限感慨。
唐怡宁跟着他出来的时候可是活蹦乱跳的,现如今他没能护她周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躺在病床上无助的呻吟,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他有办法,他要亲自去寻那一味特殊的药材,找到那味药材,她就有救了,就不用被这病魔折磨了。
他满脸充满希望地走到唐怡宁窗前,紧紧握着她凉冰冰的手道:“我一定会救你,不会让你在痛苦了。”
唐怡宁意识模糊,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阴冷,她想睁开眼,想喊叫自己很冷,可身体完全不受意识控制,怎么都不听使唤,只觉得有双手似乎紧握着自己的手,让她有一丝温暖,她很是无助的挣扎着。
谢天瑞不停地替唐怡宁擦试着她额头上溢出来的汗珠,看着唐怡宁痛苦的样子,谢天瑞一刻也不敢耽误,迅速起身去找药材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