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裕王府。
昭阳公主有很长时间没再召见谢红郁了,长到谢红郁都以为那二万五千两银子是飞了。还想着是不是找那位散仙聊聊,可以先付点钱,把去鞑靼杀人的事做了。
没想到这次召见并不是在宫里,而是谢红郁一直心心念念想进的裕王府。
裕王,谢红郁并不是没见过,只是不知道这位王爷是聪明,还是聪明过头,无论说什么,他都没反应。于是,在王公贵族内吃得开的谢红郁,在这位王爷面前碰壁。
“本宫知道你修的是天机。”昭阳随手把一张纸给她,“你看看这个。”
谢红郁接过,是某人的生辰八字。略略一算,此人今年二十一岁,居然是大年三十生人。对于八字,谢红郁并不十分在行。不过,听说齐大人的大公子今年好像就是二十挂零,记得每年齐府大年三十这天总要比别的人家热闹很多。
说实话,在与昭阳接触后,谢红郁仔细了解过她身边的一些事,包括那位齐大公子的情况。毕竟谢红郁并不是神仙,却要做出神仙范也只能如此。
谢红郁惋惜的摇了摇头,“这位公子怕是终身也止于举人的身份了,不管什么原因。也好,腹中无多少锦绣,不过却是富贵之极,倒也不错。另外,大病没有,小病不断,身子好像弱了些。不过,如此才能守的住那小小天地。果然是有得有失、有失有得。”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交还八字,道:“公主一向不问这些事……。”
“你的意思是,此人没多少学识、身体不好、又不思进取?”昭阳打断她。
“公主,刚才红郁也说了,有得有失、有失有得。而且,此人好像红鸾星动。”
昭阳皱眉,低声说:“那又怎样?”想了想又问:“听说你办事很有些办法?我四哥就找过你?”
谢红郁笑着说:“红郁到过德安。”
“你帮他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做。”
昭阳仍皱着眉,像是对谢红郁的回答不满意。“那我四哥,怎么会再三请你回德安?”
“回?”谢红郁笑着摇头,“景王爷厚爱。但德安,红郁永远只能路过。”
昭阳迟疑了很久,像是要问什么,最终却还是没问。又过了半晌,摇摇头,“你退下吧,本宫没心情了。”
“公主,路在脚下。红郁告退。”谢红郁起身行礼。
“什么意思?”昭阳盯着她问。
“回公主,没有意思,天机如此。”谢红郁再次行礼,退出房间,昭阳也没再拦她。
自从谢红郁走了之后,昭阳一直在发呆,连裕王什么时候进的门都不知道,“昭阳,怎么啦?”
昭阳微微叹口气,“没什么。”
“湘君夫人来过了?”
昭阳点点头。
裕王好似有些为难的说:“昭阳啊,其实三哥一直想和你说。”顿了顿,“唉,叔大的意思是,这世上奇人异士太多了,不知道底细,最好还是不要来往。”
昭阳抬头,不屑的笑了笑:“三哥就是谨慎。不过,昭阳不用当皇帝。”
裕王脸微微一红,解释:“不是这样,她和你四哥也有来往,和很多……。”
“我不关心这些。现在,我只关心……。”昭阳没说完,却不再说了,转了个话题,“三哥,路总是自己走的对不对?”
裕王不知道昭阳的意思,只好说:“昭阳,你有父皇为你做主,以后,你也有夫君,当然他肯定是听你的,嗯,如果你不高兴,三哥也……。”
“我的路,你们能帮我走吗?”
“昭阳,什么事?三哥能不能帮你?”
昭阳看都不看他,“算了,三哥一直是不惹事的性子,靠你还不如靠自己。”说完出房,临走前说:“我回宫了,以后说不定还会借地方。三哥就不用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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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红郁刚到家,一位小太监就跟着进了门。“小六?”虽然早知道昭阳今日找她有事,但没想到她自己不说,却派了这位身边近侍来谈。
“夫人安好。”小六行礼。
谢红郁笑着上茶、请坐。
小六半坐,笑道:“就几句话,说完奴婢就回宫了。”说着停了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哀伤的说:“唉,奴婢从十年前就跟着我家主子,都没见她怎么笑过。虽说生在天家贵不可言,特别是这两年一直在为主子选驸马。这次,终于还是定了。接下去……唉……。”
谢红郁笑笑不接话,等着小六说。
小六看着谢红郁,见她不接话有些无趣,只能接着说:“这次见夫人,主子本是有事相托。主子一向心在天涯,那位又不是个有趣之人,若是下嫁怕是这辈子都要困死公主府了。夫人,可否想想办法?”
谢红郁仍是笑着:“女人,总是要嫁的。公主也好、民女也罢。至少公主的生活,是民女不能比的。”
小六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夫人的意思是……,让我家主子认命?”
“认不认命,看的是命主的决心。如果真有决心,怕也不会让人传话了。”
“夫人,我家主子的决心早在十年前就下了,难道夫人也不帮?”小六眉头微皱。
谢红郁继续笑了笑:“是吗?帮忙,我不会。红郁只会改命,若要改命,那就不是容易事了。是公主自己要改,还是小公公想替公主改?”
“夫人,此话怎讲?”小六有些不高兴。
谢红郁故做神秘的说:“就算小公公不怕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