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鸽子提着一桶热水进来的时候,南宫瑾已经勉强把付青双擦洗干净,正在上药,身边一盆血水。
小鸽子上前几步,问:“洛大哥,他怎么样?”
南宫瑾有意无意的挡住他,不让他再走近,“还不知道,你有盐不?”
“有。”
“去泡壶盐开水。”南宫瑾继续吩咐,又将他打发出去。
“好。”小鸽子又跑出去。
小鸽子再次进来的时候,南宫瑾已经在绑绑带了。
“麻烦了,”南宫瑾接过他手上的碗,笑了笑说:“占了你的床,还搞得一塌糊涂……”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收拾。”小鸽子也笑道。又看看一地血衣,想着大不了烧掉。
“恐怕今天晚上,要随便凑合一晚了。”南宫瑾很抱歉的样子。
“没关系,我有毡垫,我去铺,好久没和洛大哥一起睡觉了。”小鸽子倒是开开心心的。
南宫瑾喂完了一碗盐水,见付青双仍是这幅样子,担心起来,“我要出去下。”边说边胡乱把自己擦了擦,背后都是付青双的血迹,想了想还是脱下衣服,“有没干净的衣服?”
“洛大哥!你在流血!”小鸽子惊叫起来。
南宫瑾看了看手臂上的伤,“没事,就破了点皮。”拿起金创药将身上的几处伤口处理了下。
小鸽子呆呆看着,一脸的不忍心。
“干吗?”南宫瑾笑起来。
“别出。
南宫瑾叹气,“不成啊,她情况不太好。要找个好点的大夫来。”
小鸽子默默拿出套衣服,看看南宫瑾明显比自己更壮实的身躯,弱弱说:“可能不太合身。”
“没事,我拿块皮子裹着。”南宫瑾接过衣服。
“我有我有。”小鸽子又跑出拿出件皮子罩衣,倒是做的很宽大。不好意思的说:“都是我娘让我带的……。”
南宫瑾换好衣服,拍拍小鸽子道:“你先休息,洛大哥一会就回来。”
南宫瑾出了门,直奔王帐。
不过,一进王帐区,就觉得不对。不仅有巡逻的士兵,还在几个主要道口设了卡,南宫瑾趁人不备悄悄潜入,还没到王帐门口就止了步。
王帐门口的灯笼换成了白底蓝边,正门一边五个喇嘛正坐着念经。南宫瑾心中一惊。谁死了?不敢多留,直接退了出来。
找了个王帐边上,写着专治跌打的蒙医板房敲门。“大夫,快开门。我妹妹高烧!”南宫瑾边用蒙语喊边用力敲门。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来开门,见南宫瑾是汉人打扮,奇道:“你找我看?”
南宫瑾急道:“我妹妹高烧,大夫跟我去看看吧。”
见南宫瑾着急的样子,倒也不疑,“多大了?”
“十六岁。”南宫瑾随口道。
中年人一听为难了,“我一般看跌打多些。”指了指招牌,“这个,要不你还是找找其他人吧。”
“不成啊!”南宫瑾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王帐区里不让穿,我只找到你这里。大夫去看看!”
中年人看着他,“可是……。”
“我们这都死了很多人了!不知是不是惹了神灵,现在……现在,连我妹妹也……。”南宫瑾神情焦急。
可是听他这么说,中年人更不想去了,“这个……。”
“大家都在传,说是大汗……。”南宫瑾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顾自说。
“喂,你别乱说!”中年人打断他。
“王帐在办丧事,都不知道……。”南宫瑾还要说。
“别说了。这丧事也不是大汗……。哎,反正大汗好好的。”中年人不想再谈下去,急着关门
南宫瑾一脸惊恐的撑着门,“如果是女眷一定是惹了神灵!”
中年人急了,想赶走南宫瑾,“啊呀,你不要乱说。都知道是九夫人去了,再说什么神灵,我要报官抓你了!”中年人说着一把关上门。
九夫人?杜岭!出了什么事?刚才小鸽子说,围着客栈抓犯人?是杜岭?如果真是他,他从王帐逃出来了?会去哪里?
南宫瑾快步离开那家跌打馆。现在要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把汉?但如果他在王帐,这么个阵仗自己根本进不去,他应该会想要联系自己才对。不对,他知道自己跟着去了圣城,怎么联系?
格日乐图?客栈那些兵怕就是他的,凭着大家的关系,如果真是为了抓杜岭,他倒不会对舒涵怎么样。如果九夫人死于非命,他作为守城官应该没在家。
还有赵全,他没在圣城,在王帐?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付青双跑出来了。
付青双的伤,必须马上找到杜岭!付青双……她怎么会是女人!
女人?刚刚小鸽子好像说,他见到有个鞑子女人和舒涵一起?不怕这些蒙古兵,舒涵又认识……。格日乐图家里的女人?没理由,格日乐图没必要派个女眷来安慰舒涵。难道是诺敏?
诺敏回来了?阿木尔这里倒是可以去打听下。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杜岭。会不会自己想岔了?完全不管杜岭的事?如果这样,他就还在王帐。
南宫瑾不管了,转了个身直奔阿木尔的府邸。
总之,现在九夫人死了、客栈被官兵围着,自己和付青双又是从圣城逃出来的。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说,阿木尔都要比格日乐图可靠些。
已是后半夜,南宫瑾从没想过正常通报进去见阿木尔。阿木尔家在蒙人中并不算大,南宫瑾来过很多次,知道阿木尔冬天的时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