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南宫定康面若寒霜,狠狠拍了下桌子,“在他眼里,根本就没这个家!”
周棠返身,安慰道:“阿瑾一个人自由惯了,没考虑这么多。慢慢来。”
半晌,南宫定康仍很生气的摇摇头,“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意什么?事做一半,全部随手扔,泉州、荆州,交给他的事,都不知道该负责任!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没个定性!想到什么就什么,都由着他吗?!雪莹说的也没错!”
“定康,别气了。我让他过来赔个罪……。”
“赔什么罪。他知道错吗?”南宫定康停了停,想想还是气不过,“鞑靼的事,你以为他会说?让两个孩子什么都不说,有什么不能说?有这么见不得人?还是,我们都是外人?”
“定康,这些事好好和他说,他总会明白的。”周棠又皱起眉,“相比阿瑾,柳壹也是什么都没说。学堂里的人中了媚术,柳壹根本没承认,如果不是她,难道还有人藏的这么深?”
南宫定康停了停。要说柳壹的问题,他早就想过,只是没明说而已。当时是汤树斌查的此事,按理汤树斌与柳壹这么好的关系,没理由不把师门的怀疑告诉她。可是到现在,柳壹都没主动解释过。不过,柳壹毕竟是外人,她有问题,大不了冷处理,但阿瑾……。
“柳壹的事,我自有分寸。”南宫定康没好气的说:“至于阿瑾,他明白什么?什么都由着他了。姚芳渟什么名声?我们这都定。他还要人家亲口同意!哼,他要去南海,让他去!这门亲,不结也罢!”越说越气。
周棠为南宫定康倒了杯水,小声道:“婚姻之事……唉,总不能真让他去南海吧?这么远,万一有什么事……”
南宫定康摇头,“我不想管,随他、全部随他。他也没把我们当家里人,天天牵肠挂肚有什么用!”
“定康啊,也不用和儿子斗气吧,要不,我去劝劝他?”
“别去,去了更气,他反正本事大着。”南宫定康一口喝完杯中的水,沉了沉气,走到书桌前,拿起笔画之前没完成的画。
周棠也跟着过:“他昨晚在祠堂跪了一夜,要不知道自己有错,也不会这么做是不是?对李墨也是心有愧疚,一早就去道歉。阿瑾,还是明事理的。只是有些事,他没想到罢了,毕竟一个人在外面,真有事也没人和他商量。以后他有个家,就知道要怎么做了。要说我们也有错,没怎么教过他。定康,别气了。”
正说着,门口小厮来回报,“老爷、夫人,福妈妈让人来报,二少爷要走,她拦不住。”
“让他走!”南宫定康甩了手中的笔,怒道。
“定康。”周棠转身准备出门。
南宫定康拉住她,“他都走了,你还去追?”
“这样总是不成的。”周棠担心。
沉默半晌,“随他吧。”南宫定康长叹,“我派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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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莲本以为,过年时家里有几十口人,少一个不会有太大感觉。没想到,少了这个一回家就大嫂长、大嫂短的杜岭,居然会有这么一些些冷清。所以,当杜岭一路风尘赶到庄家堡时,许慕莲哭了。
从六岁起就到了庄家堡的杜岭,是许慕莲带大的。虽说是公公的关门弟子,但他的年纪,比自己的子女都小。
刚进门的杜岭,见到许慕莲眼眶红红,还没给自己师兄见礼,就一把抱着她大哭起来。要不是庄俊贤见还跟着南宫门下众人,不能失了礼,赶紧拉开他们,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当时一进门,许慕莲就觉得跟着回来的那两个女子有意思了。果然,接下去几天,除去给付青双治伤外,居然还真给神医庄氏出了个难题。付青双提出,想成为男人。
于是,庄氏一门医术顶尖的几个聚在一起研究了三天。
许慕莲端着宵夜到书房时,真没想到今天会散的这么早。“咦?今天这么早?有结果了?”许慕莲放下手上的托盘,走到庄俊贤身后,为他按摩头部。
庄俊贤微微笑着,很满意妻子的手法,“是啊,总算这次小岭没乱说什么。”
“噢?小岭同意你的观点?”
“他算是同意按目前的医术,做不到。”
“难得啊。”许慕莲也笑起来,想了想收起笑容,“那,青双要失望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不可能,只是存个希望问问。付青双……,我倒觉得不刻意关注这个,她为人还是挺洒脱,也算得上真诚。”说完,庄俊贤摇摇头,“可惜了。”
许慕莲愣了愣,试探的问:“小岭是不是也和你讲了她的故事?”
庄俊贤回头,问:“他也和你说了?”
“这小子,还叫我不要和别人说,他自己倒好……。”许慕莲愤愤的说。
庄俊贤笑起来,“他就这性子。还好,就我们两个吧,这可是他们南宫家的私事……。”想了想觉得不对,“好像三弟也知道,这小子!”边说边让许慕莲在他身边坐下,陪着一起吃宵夜。又问:“对了,你那天说,好儿姑娘怎么样?”
“不一般。”
庄俊贤又笑起来,“这话那天他们回来,你就说过了。这么多天了,还是这句?”
许慕莲撇了他一眼,“那天只是觉得,她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搞不好还是嫡出,本觉得是好事。你看小岭那傻小子,除了睡觉、上茅房、和你们商量事以外,成天粘着她,我看着都觉得丢人,还好好儿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