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烈看看冯越,见他想说什么又不说的样子,只好叹气道:“你们的意思是,能不打就不打?”
冯越、陈柏水对视一眼,冯越说:“主帅,其实,还是要看鞑子有没把我们当目标,如果只是一小队骑兵,也不用怕他们。末将觉得,陈将军送粮探营的主意,倒也可行。而且,那些粮里,我们可以做些手脚。”
这句话,让梁烈笑起来,似是终于听到一句可行的,“如果探营可试,那就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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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卫更加紧张了。不仅城墙上兵力增加,城里还开始征粮。而城外,已经能看到鞑靼的骑兵成合围之势。
一天时间,城外鞑靼军队已从几千到上万,越来越不像路过。但这一天,他们根本不打,只是把天成卫围了起来,这完全不是鞑靼一贯的作风。
梁烈早就站到城墙上,而身边所有的将士也是一脸冷峻,等待着开战的那一刻。战旗飘飘,城墙内外灯火通明,却是诡异的安静。
陈柏水带着林飞上前,“主帅,准备好了。”
梁烈点点头,“谁去?”
陈柏水继续道:“我们在征粮时,有一店家掌柜自愿前去。”
梁烈心中微微有些不快,难道征粮之时还将用途告之百姓?自愿还是被迫?
林飞也汇报道:“所有送出的粮均为向百姓征集所得,再加上是由百姓送去,不会让鞑子有所怀疑。”
这还不让人怀疑?如果不是守军开的城门,这些粮草又怎么能送出城外?
见梁烈一直低头不语,陈柏水也不急,目前鞑子围而不攻,料定梁烈也没更好的办法。其实,如果他真有办法,陈柏水也没打算执行,所以才会只带着林飞前来。
“有多少?都是些什么东西?”梁烈问。
林飞看看陈柏水,见陈柏水没作答的意思,只好回道:“稻米十车、菜五车,里面加了料,猪五十头、羊二十头。主帅,这猪羊是活物,也是让鞑子不怀疑。”
梁烈皱起眉头,“征了这么多?”
“主帅,这本是战时的应尽义务,天成卫百姓都是清楚的。再说,对百姓而言,活命才是最重要,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陈柏水向梁烈回道。
果然,活命才是最重要!梁烈看着陈柏水,终于叹口气,“本官要见见自愿之人。”
“是。”
不多时,带上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文士,见到兵士的威武之气,并没露出胆怯的样子。
梁烈看着他,倒觉得此人不一般,于是行一礼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高,高长靖,见过主帅。”高长靖长施一礼。
“高先生不必多礼。”梁烈见他镇定自如,生出些许好感,,“在天成卫多久了?”
“回主帅,在下是六、七年前来到天成卫,开了家行脚铺,平时走走商,也提供些吃食、床位,供小商队歇脚。小本生意,勉强度日。”
“可是自愿出城送粮?”
“是。”
“但是,此次出城,除了送粮外,还要探营,高先生可行?”
高长靖点头,回道:“在下会些鞑子话,能与鞑子交流,主帅放心。”
“好。我派几个兵士换了百姓衣衫与高先生一同前往。”
“多谢主帅。”
梁烈看着他,问道:“可有书信要带回家中?”
高长靖笑了笑,“在下早就写好遗书,交与长随。”
“好!那就有劳高先生,等高先生顺利归来,还请至总兵府不醉不休。”
高长靖又深施一礼,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