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吓了跳,“我?我、我和谈?不成不成,我可不会鞑靼话!主帅……。”
“行了。”梁烈明白陈柏水的意思,他从不想守城,连打仗都不上城墙,主动负责四处城门。开城的提议,他提了不下五次,不过,这次从态度上看,支持的人更多了。明显反对的好像只有吕傲,冯越一向对任何事没太大意见,毕竟文官出身,做做文书、记记军功可以,提刀杀人在座任何一人都要强过他;韩洪洲、丁雄辉、还有一声不吭的金建昌应该是中立,之后也难说;至于其他人……,这样很难坚持守城。
梁烈暗暗叹气,态度也比之前软了些,“开城、和谈也不是不行……。”
“不可!”吕傲、南宫瑾几乎异口同声出言反对。
“主帅,既然还能坚持半个月为什么不坚持!”吕傲再次强调。
“主帅,如果此时开城,那如何向之前为守城而牺牲的兵士交待?”南宫瑾大声道:“在座的丁将军、韩将军、金将军、吕将军,身先士卒,几次出生入死,为的什么?黄老将军宝刀未老,张将军也是居中调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抗鞑靼,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是明人?我们大明子民一向有骨气!开城就是投降,投降的军队有什么权力让敌人守信?保住百姓、保住天成卫,绝对不是投降能保的住的!”
陈柏水冷哼一声,“说的轻巧。请问二公子,骨气能当饭吃?”
“骨气不能当饭吃,但没骨气还是明人吗?还是大明军人吗?!”南宫瑾大声质问。
“主帅。”陈柏水不再看南宫瑾。“未将提议和谈。和谈不是投降,连朝廷都和俺答汗和谈,我们虽是小小天成卫,从大局计,更该弄清这次鞑子围城的原因。”
“主帅。”南宫瑾也向梁烈道:“如果要和谈,在下愿往。在下会鞑靼话,不仅如此,也和土默川的贵族有过生意上的联系,或许他们会给在下一丝薄面。”
“那就更不能让你去了。”陈柏水索性直说:“谁知道二公子会和人家说什么。”
南宫瑾也冷笑了声,“就算让别人去,谈妥了又如何?我们和俺答汗打了这么多年,他何时守过信?更何况,我们又有什么筹码和人家谈?”
梁烈环视一圈,见那几个中立之人,神情已没那么犹豫,不知是被南宫瑾打动,还是觉得陈柏水更在理。“各位,开城和谈并非不可……。”见吕傲又要打断,摆了摆手,说:“听我讲完。但我们是守军,和谈本就不是我们的职责,为百姓计,可以考虑,绝非首选,特别是在没想好怎么谈之前,请各位务必坚守其职。”
林飞急了。还要撑?哪里还能撑得住!可梁烈已挥手让大家先散。他看了眼陈柏水,见陈柏水并没要走的意思,稍稍安心,也跟着大家退了出去。
不过,这次和陈柏水的交锋,倒是让吕傲第一次拿正眼打量了下南宫瑾,笑了笑点点头走了。
丁雄辉拍拍他肩膀,树了个大拇指,说了三个字,“真能说!”
没走几步,又被金建昌叫住,“二公子在教部下杀敌保命之法?什么时候有空,也教教我的人?”
“行,我每天吃饭前都教大家几招。金将军有兴趣,带人一起来。”南宫瑾笑着说。
“好,一言为定。”
南宫瑾也没想到那几句话,会给自己带来人缘,毕竟富家公子的身份,确实不讨喜。